無禪從唐蓮身后走了過來,扶起地上的無心,嘆道:“師弟,讓你受苦了?!?/p>
隨后,他朝大覺單手行禮:“大覺師父,這十二年來的教誨,無禪心中記下了?!?/p>
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是按照心中正義帶走無心,無論未來他會(huì)為之付出怎樣的代價(jià),但他不會(huì)后悔。
大覺看了他一眼,沒有責(zé)怪他,而是望向無心道:“十二年前,我初見你時(shí),和忘憂打過一個(gè)賭?!?/p>
無禪皺眉:“不知賭的是什么?”
無心才不在乎賭的什么,他只在乎,“誰贏了?”
大覺搖頭苦笑:“現(xiàn)在看來賭局似乎從來就不成立,是老衲一廂情愿了。”
“看來是老和尚贏了?!睙o心笑道。
“輸給佛道第一大宗并不丟人。”大覺側(cè)身讓開了一步。
雷無桀看著這氣氛和諧的談話,有些奇怪,師兄和無禪難道不是來抓無心的嗎?他不解的看向唐蓮,“師兄……這?”
唐蓮沒理他,而是看向云無塵,道:“剛才無塵姑娘的三惑亦是我心中之惑?!?/p>
“哦?”云無塵挑眉問他,“那大師兄你現(xiàn)在解惑了嗎?”
唐蓮沒有回答她這個(gè)問題,而是道:“我在來這之前收到了師尊的傳信,信上只有四個(gè)字,憑心而動(dòng)?!?/p>
“憑心而動(dòng)。”云無塵喃喃念了念這四個(gè)字,輕笑,“既然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唐蓮笑道:“是,所以我們來這,是想問問諸位,是否同我們一起回雪月城。”
云無塵嘴角笑意更濃了,她望向蕭瑟,柔聲道:“看來這次我們不會(huì)迷路了?!?/p>
無禪也對(duì)大家行了個(gè)禮:“既然如此,我和師弟也該回寒山寺了。”
就在此時(shí),一行黑衣人不知何時(shí)也來到了他們身后。
雷無桀望著眼前的數(shù)十黑衣人,疑惑道:“你們又是誰?”
“無雙城?!碧粕徖淅涞幕卮?,方才他們?cè)谏较缕鋵?shí)已經(jīng)和王人孫打過一場,此時(shí)都已經(jīng)精疲力盡,他的暗器也所剩無幾。如果無雙城也要來趟這渾水,他們未必能全身而退。
只見無雙城領(lǐng)頭之人用長槍指著無心,道:“我們只要這個(gè)和尚,你們可以離開。”
“如果我不給呢?”唐蓮?fù)孜⒖s。
“不要強(qiáng)撐了?!笔最I(lǐng)冷笑一聲,“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幾個(gè)都受了重傷?!?/p>
唐蓮抿著唇,這人說的是事實(shí),他和無禪、司空千落與王人孫一戰(zhàn)后已經(jīng)精疲力盡,無塵姑娘和大覺一戰(zhàn)也消耗過多,無心更是廢去了一身武功,雷無桀破本相羅漢陣時(shí)也受了不小的傷,再加上不會(huì)武功的蕭瑟,面對(duì)無雙城的數(shù)十高手,的確沒有勝算。
“廢話那么多干嘛?”云無塵半倚著蕭瑟,揚(yáng)聲道:“我們?nèi)绻?,早在剛才便離開了?!?/p>
“師兄,我來吧?!睙o雙城內(nèi)一個(gè)穿著黃衣的年輕人笑著走了出來,露出一口大白牙,手中提著一個(gè)大大的匣子,“師兄你一打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搞定,還是我來吧,我急著回?zé)o雙城?!?/p>
便是唐蓮都有幾分慍怒:“無雙城好大的口氣!你叫什么名字?”
黃衣年輕人席地坐了下來,將劍匣放在了自己的身前,笑答:“無雙。”
“無雙?”所有人皆是一愣。
竟直接以一城之名為自己的名,囂張至極。
“有什么問題嗎?”無雙反問。
沒有人說話,畢竟人家叫什么名字是人家的自由。
“既然沒問題,那我就開打咯。”無雙輕輕拍了一下劍匣,劍匣緩緩打開,露出里面十三柄劍,其中最顯眼的,是中央那柄火紅色的劍。
“無雙劍匣……”蕭瑟喃喃道。
“云梭?!敝宦牊o雙輕念一聲,手指向前一點(diǎn),其中一柄劍便飛了出來,朝著司空千落飛去。
“輕霜?!庇质且槐鷦︼w出,雷無桀抬起殺怖劍擋住。
“繞指柔?!边@柄劍直奔唐蓮,手中銀光閃爍,用暗器擋了下來。
“玉如意?!?/p>
無禪雙手成拳,金剛化體,飛身而起。
“風(fēng)蕭,去!”第五柄劍朝著蕭瑟所在的方向飛來。
“這是?”雷無桀瞪大了眼睛。
“御劍術(shù)?!痹茻o塵輕笑一聲,踏前一步,手指一揮,那柄離蕭瑟僅有一寸之遙的飛劍就那樣忽然止住了,再也無法往前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