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蜷縮于陰暗的角落,秋日的寒意侵襲著他單薄的身軀,僅有的那件襯衫與七分褲難以抵御這份刺骨。
他輕聲啜泣,一遍遍呼喚著同一個名字:“檀謙瑾……”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在眼簾前凝結(jié)成一層薄霜。
無框眼鏡輕輕搭在鼻梁之上,鏡片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濃密的黑發(fā)映襯出他肌膚的蒼白,令那些淤青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少年的眼尾與鼻尖泛起厚重的紅暈,整個人看上去如此脆弱無助。即便如此狼狽不堪,他身上仍流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少年哭泣著,輕輕抽動了一下鼻尖,這一細微的動作更添了幾分他的羸弱。
而他緊握手中的那把水果刀,刀面上沾染的深紅液體正不斷地滴落下來,每一聲輕響都在空氣中回蕩。
少年的手腕輕微顫抖著,抽泣聲越來越小,他垂頭看了看手中的刀子,舌尖滑過嘴唇,然后露出尖利的虎牙重重的咬在了下唇,下唇破了皮,鮮紅的血珠冒出,抿了一下嘴唇,少年又扯了扯身上的襯衣,將領口扯的凌亂不堪。
這時倉庫的門外終于有了聲響,鎖鏈的聲音嘩嘩作響,門被推開了。黃昏的余光照在了少年青澀秀美的臉上。
“秉譽?”推開門的是一個俊美的男人,看著三十歲左右。男人身后跟著幾個保鏢,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血腥味,在看到倉庫內(nèi)的場景后幾人都愣住了。
童秉譽推了一下眼鏡,由于手太僵硬,便不小心將眼鏡拖掉了下去,少年長長的睫毛上依舊掛著淚水,也不管眼鏡掉到了哪里,就將手里一直緊攥著的刀扔下:“爸爸,你怎么才來啊,我好害怕,而且這里好冷?!?/p>
童景心頭一緊,快步走向童秉譽將他扶起來:“沒事了沒事了?!蓖u站了起來,由于蹲坐的時間太長導致童秉譽沒站穩(wěn)撞進童景的懷里:“爸爸。我不該……謙瑾哥……他?!?/p>
看著話都說不清的童秉譽,童景心里一急,拽著童秉譽的手腕便問:“檀謙瑾那小子對你做什么了?!”聽到了那個名字時童秉譽抖了抖抿嘴搖著頭。
童景看著童秉譽身上的淤青和微腫的唇眉頭深深的皺著:“都和你說了離那小子遠點兒!平時就看他不對勁了,他是不是對你做什么了?果然是個同性戀,惡心死了!”
童景邊說邊揮手叫后面的人進來,還想在說幾句時便見童秉譽眼眶紅潤,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他便打住了口:“你,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可是……”童秉譽張了張嘴:“我把,謙瑾哥……”童景趕忙說到:“別怕別怕,爸爸給你解決,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童秉譽眨了眨杏眼:“好?!?/p>
童景松了口氣,給了其他人一個眼神便握著童秉譽的手腕往外走。童秉譽挑眉看了眼身后昏暗的角落。
兩人出去后,直到汽車發(fā)動聲聽不見了其他人才敢大口喘氣,“李哥,這咋整???”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拍了拍領頭的肩。
李牧翻了個白眼:“還能怎么辦,先把尸體處理了?!眰}庫的角落里正是一具少年人的軀體。
魁梧壯漢上前踢了胸口迷糊的尸體一腳,又看了看旁邊被扔下的刀:“少爺真猛。這檀什么的挺可憐的。”
李牧叫人去車上拿袋子,回過頭看著檀謙瑾的尸體嘖嘖道:“可憐什么?誰讓他騷擾我們少爺?shù)模矚g少爺就算了,竟然還想對少爺動手動腳,童家白養(yǎng)著他這么多年了。死就死了,十年前就該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