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小打小鬧,提到家族卻是讓人覺得這是大事了。
魏無羨抬頭看著那名金氏弟子,一改方才的嬉笑,神色十分嚴(yán)肅,慢悠悠地問道。
魏無羨“我哪個字不遜了?你說出來,還有,說我就說我,不要帶上云夢江氏啊?!?/p>
那名金氏弟子自知理虧,自己又說錯了話,望了望四周,不再言語,默默地把劍收回劍鞘。
蕭書凝看著金子軒冷硬的臉色,似乎是打算就這樣下去,也不說點什么來挽留江氏的人,到底兩家是姻親,總是要留點情面,以后好交往不是?
可是江厭離看清楚金子軒的態(tài)度之后,卻是打定主意要走,原本柔軟的臉龐卻突然變得僵硬起來,看向別處,道。
江厭離“阿羨,阿澄,收拾好你們的行李,我們另尋他處?!?/p>
江晚吟微微側(cè)頭看著江厭離,后者轉(zhuǎn)頭看向金子軒和蕭書凝,道。
江厭離“金公子,蕭姑娘,告辭?!?/p>
說完,江厭離對著金子軒和蕭書凝微微低了低頭,金子軒和蕭書凝回禮,只能這么看著江厭離、江晚吟和魏無羨三人收拾東西離開。
蕭書凝看了眼金子軒,越發(fā)無奈,原來要開口挽留江氏三人的話,就這樣沒有說出口。
是夜,皎月掛在深藍(lán)色的天空中,散發(fā)著淡淡的銀色光輝。白天繁榮的街道也變得寂靜起來,空無一人,但是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會掛著一盞紅燈籠,為夜行的人們照亮道路。
客棧中,蕭書凝剛剛在房間中用了晚膳,就見佩玉把明天去云深不知處要穿的藍(lán)氏校服送了進(jìn)來,放在桌案上面之后便在她的面前行了一禮。
佩玉“小姐,藍(lán)氏校服已經(jīng)送了過來。”
蕭書凝拿起一本書來,看了眼桌案上那身素凈的白衫,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視線,道。
蕭書凝“知道了,你自己也收拾好,明天早上就要到云深不知處了,那里規(guī)矩多,多注意些。”
佩玉回答道。
佩玉“是,小姐?!?/p>
外面?zhèn)鱽硪魂嚰菜俚哪_步聲,蕭書凝將書放到一旁,看著外面,疑惑地道。
蕭書凝“外面是誰這么著急?”
佩玉道。
佩玉“我這就出去看看?!?/p>
蕭書凝搖了搖頭,道。
蕭書凝“不用了,表哥他們都沒有說什么,應(yīng)該是金氏的人?!?/p>
佩玉點了點頭,可是動靜還在持續(xù),到最后蕭書凝自己都抑制不住好奇心,打開房門就走了出去,只見一白衣少年持劍而來,細(xì)細(xì)一看,正是白日才見到的江氏之人魏無羨。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換上了繡有九瓣蓮圖案的藍(lán)氏校服,神色匆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蕭書凝“魏公子?”
魏無羨腳步一頓,轉(zhuǎn)頭一看,看到一穿著翡翠煙羅綺云裙的少女站在門前,肌膚如雪,一雙黑眸熠熠生輝,就這樣看著他,目光坦誠,沒有任何雜質(zhì),清澈如水,正是蕭書凝。
蕭書凝走上前來,與魏無羨的距離不遠(yuǎn)不近,她道。
蕭書凝“這么晚了,魏公子不休息嗎?”
魏無羨雙手負(fù)在身后,道。
魏無羨“托金公子的福,我們請?zhí)湓诹诉@家客棧,我特意回來取?!?/p>
這是直接去藍(lán)氏了嗎?可是既然去了云深不知處,如何會再回來?難道是沒有請?zhí)蛔屵M(jìn)?
諸多疑問在蕭書凝的心中一閃而過,只是想著魏無羨趕路辛苦,便沒有再多耽擱他的時間,便道。
蕭書凝“那魏公子可找到了?”
魏無羨點了點頭,道。
魏無羨“找到了?!?/p>
蕭書凝微微頷首,行了一禮,道。
蕭書凝“那魏公子路上小心,更深露重,多添衣服?!?/p>
魏無羨回禮,道。
魏無羨“蕭姑娘亦是,魏嬰告辭?!?/p>
魏無羨話落便離開了,隨后蕭書凝也回到了房間,佩玉好奇地道。
佩玉“小姐,這魏公子看起來人挺好的,挺知禮的,只是為什么表公子不讓他們在這里居住呢?那位江姑娘可是表公子的未婚妻啊?!?/p>
蕭書凝走到桌案前坐下,看了眼正在燃燒的蠟燭,拿著書,道。
蕭書凝“他是世家弟子,如何能不知禮?至于客棧之事,你莫要多問,那是表哥的事情,你我都管不了?!?/p>
說實話,蕭書凝當(dāng)時也很想幫江氏說幾句話,讓他們留下來,這么大的客棧,金氏和蕭氏帶的人再多,又怎么可能都住上呢,肯定是會空出幾間房的。
讓江氏住進(jìn)去,也是順?biāo)浦鄣氖虑?,只是金子軒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讓江厭離寒了心,肯定不會留下來。
聽到她的話,佩玉也只好住口不談,起身把房間中的蠟燭換上一換,免得自家小姐看書費眼。
隨后,佩玉也出去了,只留下蕭書凝一個人在房間中看書,燭火將少女認(rèn)真的模樣勾勒出來,倒映在墻壁上,落下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