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戎氏的地下賭場,角斗場附近一周圍滿了人族與神族。
角斗場上的妖永無天日的廝殺與角斗,往往直至一方死亡才可收場,但也僅僅只是這一場結(jié)束,贏的人要反反復(fù)復(fù)再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生死一線。
“放這吧?!?/p>
“就放這?不關(guān)到其他籠子里?”
“你懂什么,她跟別的奴隸不同,供人取樂可不是用在這里,現(xiàn)在只是讓她見識一下他們過得是什么日子,她就會知道該怎么做了?!闭f得,那人嘿嘿一笑,“這叫手段。”
“嘖,再放近一點(diǎn)?!蹦侨丝粗切⌒〉幕\子輕微地?fù)u動了起來,“有反應(yīng)了,再放近一點(diǎn),反正那蛇妖拴著鎖鏈,籠里的好像是鳥嘛……”
籠里的念姝又往后退了點(diǎn),她隔著黑布看不見,但她本能有些畏懼著前方籠子里的妖。
也不知道她被喂食了什么,靈力被禁錮在了體內(nèi),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被她的血給消耗融盡。
趴在地上的相柳聽著他們的話,看了眼靠近過來搖晃的籠子又淡淡地閉上了血紅的眼睛,他必須要保證下一場能贏,這樣才能不會死,也能夠獲得珍貴的食物。
放下籠子后,那人揭開了一半的黑布,與另一人余光都不敢看一眼籠中的妖獸,因為上面的人講過,此妖貌美異常,出口即為真言,素愛聆聽人的愿望,擁有著蠱惑人心的能力,一般人一不小心就會被她迷惑。
放完籠子后,兩人便急忙離開了此地。
地牢里暗沉并無多少光亮,但也比籠中黑布所蓋亮得多,念姝瞇了瞇烏色的眼眸,額頭上控制不住一會浮現(xiàn)出兩個在眉上相對,青藍(lán)色圓圓的印記,一會又隱沒了下去。
地牢里疼痛難忍、壓抑對死亡恐懼而哭泣的聲音不少,也有不少妖族向著那個被黑布遮蓋了一半的精美銀色的籠子望了過去。
新來的妖獸與他們格格不入,籠子底下還鋪著軟墊,旁邊竟然還放有干凈的食物和水,雖然對外界的人來說,這些食物和水分量少得可憐,但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幾頓的量了。
地牢之中,漸漸躁動起來,不少已經(jīng)餓得快不行的妖獸更是躁動得厲害,恨不得沖破牢籠,吞食撕碎了她,將食物奪取過來。
念姝感受到外面的動靜和投來的各種不善與惡意的眼神,她小心挪到了被黑布遮住的那半個籠子處,直至重新隱沒在暗處,背部靠到了冰涼的欄桿上才稍稍平息了不安。
被送過來的路上,念姝便聽別人說妖族奴隸之間有著特殊的語言,連奴隸主都聽不懂,初來的她更是聽不懂,縮在角落里的她壓根沒有想到第一次遠(yuǎn)行,就遇到了對她來說人世間最慘烈的事情。
這里死氣與王母處的死氣不同,王母的死是寂靜的。
這里的死是燥熱的,還充斥著的是欲望與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除了這些剩下的就是一種悲哀,無可奈何下,困獸們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