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了，看起來更生氣了。

車賢秀希望她能對他也保持對其他怪物的警覺和害怕：“把這件事當做我們之間的約定好嗎？”

“不好?！彼芄麛嗟鼐芙^。

車賢秀沉默了一下：“那逃跑呢，跑到安全的地方去？”

她又安靜下來，還推開了他的手。

車賢秀努力道：“真得不能就站在原地看我沖上來吧？”

她還是那句話，但現在聽起來跟威脅似的，像是要把她的生命當做牽制住他的項圈一般：“你要是沖上來要傷害我的話，那我直接死掉好了……反正遲早都要變怪物的，我也不想變成怪物傷害別人?！?/p>

車賢秀難得頭疼，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她固執(zhí)、一點點道理都不講的一面。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你不能控制住它，不讓它出來嗎？”念姝想到上次他跟人格分裂一樣，那個怪物賢秀嘴里說著聽起來很惡劣的話，但好像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可誰知道他下一次若是出現了會不會還是這樣。

車賢秀模模糊糊地有種能控制的感覺，但又不太好說。

屋內的討論聲停了一下，李恩赫的聲音響起：“來，每個人過來拿一張紙，認為要趕走車賢秀的人畫圈，認為不該趕走他的人畫叉，然后把紙投進這個箱子里就可以了?！?/p>

“不用想就知道他會被驅逐，那又何必投票呢？”小賣部老板不耐煩地說道，“直接舉手表決就好了。”他舉起手道，“我贊同！還有誰贊同？”

公共休息區(qū)內安靜下來，沒有人做出表決。

李恩侑插著口袋走進來，隨意地抬起手道：“我反對。”

小賣部老板不滿地說教道：“高中生閃到一邊去，誒呦……你們這些小鬼頭真是的……”

李恩侑道：“現在是要選總統(tǒng)嗎？關年紀什么事？”

“你這個沒有家教的丫頭，大人說話你就乖乖順從就好了?！?/p>

李恩侑皺了皺眉，手舉到他眼前，比了幾個手勢：像你這種混蛋就是欠罵。

念姝在門邊探頭看到了這一幕，小聲笑了笑，這種手勢學校里很多人都會。

“……你是在罵人嗎？”小賣部老板氣怒道，“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竟敢罵人？”

李恩侑笑道：“我不是在罵你，我是說你真棒。”她豎了豎大拇指，又比了個手勢：像你這種混賬就是欠罵。

李恩赫看妹妹懶懶散散地倚靠在桌子邊，繼續(xù)道：“……基于隱私問題，采用不記名投票?！?/p>

小賣部老板看過來：“什么？”

李恩赫緩慢道：“事實上這個投票等于參與了殺人的過程?！?/p>

除了小賣部老板，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復雜。

“什么啊……什么叫做殺人？這都是為了活下去而做的決定！”小賣部老板指了指門口，“難道你們都要跟她一樣與怪物待在一塊嗎？反正我贊同，沒什么好心虛的！”

念姝收回當初質疑車賢秀的話，與他咬耳朵道：“這里的人確實都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