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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轉(zhuǎn)眼就到了盛夏。
時瑩在美國交了許多新朋友。她的性格一向大大咧咧,同學們也都很熱情,于是迅速玩到了一起去。
各種課業(yè)、補習、聚會讓她變得越來越忙,與大張偉說的話也越來越少。
他似乎變得很懂事,找她說話的頻率也肉眼可見地低了下來。大概是因為熱情總是被辜負,遠隔太平洋的人就變得膽怯,害怕打擾女孩的生活。
時瑩看著兩個人的對話框發(fā)呆。現(xiàn)在是中國時間的凌晨,大張偉有的時候睡眠淺,她不敢發(fā)消息過去,怕打擾到他睡覺。她知道他從來不會把聲音關(guān)掉,為了能第一時間回復自己的消息,這是好久前他說過的。
時間跟上一次聊天隔得有點久。
瑪麗拉“Winter!”
正當她在猶豫時,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她應了一聲,關(guān)掉手機屏幕,轉(zhuǎn)過身來。
時瑩“Marilla,什么事?”
瑪麗拉是時瑩的同學,也是她在這里最好的朋友。
瑪麗拉“校慶的演出你要參加嗎?我們班打算出個樂隊演出,缺個主唱?!?/p>
時瑩“校慶?”
瑪麗拉“是啊,Winter你的嗓音最適合了,況且你唱歌總是被導師表揚的,要是你能同意來當主唱,我們肯定能獲獎。”
時瑩仔細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
這對她來講,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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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1日是大張偉的生日,時瑩將這個日期放進了備忘錄里,提前很久便選好了禮物下單,位置直接填大張偉家。
她在國外邊讀書邊做兼職,也算是掙了些錢的,加上父母給的生活費,買個禮物還是足夠。于是給他定制了個話筒,上面刻了他的名字。
她從來沒打算再刻上自己的。這段感情在無形中變得岌岌可危,盡管她也舍不得,每每想到都覺得心臟仿佛浸泡在檸檬汁里,又酸又澀。
但是有些事就是阻止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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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時間8月31日凌晨是美國時間8月30日下午。
時瑩長期在美國早已淡忘了那些時差,她只記得黑白顛倒,卻忘記了日期也是不同的。
那天恰好是校慶的前兩天,樂隊的樂器出了很大的問題,她和瑪麗拉還有幾個男生跑東跑西去租賃設備,租到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已經(jīng)是第二天凌晨了。
時瑩回到宿舍時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她無力地倒在床上,眼睛看向天花板,想著要不給大張偉發(fā)個生日祝福吧,卻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沒電關(guān)機了。她將手機連上充電器,眼皮卻變得越來越沉。
時瑩“唔……醒來再發(fā)應該也來得及的……”
她從來沒覺得這么困這么累過。以前也陪大張偉跑過巡演,沒日沒夜地工作,不過那時候他的一個擁抱比兩杯咖啡都管用。
現(xiàn)在,她只有疲憊的軀殼、空洞的靈魂。怎么辦,她就是那異國他鄉(xiāng)的孤身一人。
瑪麗拉回宿舍比她還晚,在外面又和人核對了些事,看時瑩實在太累才先將她趕回來的。
這時候時瑩的手機已經(jīng)開機了,一條消息恰好跳出來。瑪麗拉湊過去看了眼,發(fā)現(xiàn)是她不認識的外國文字。她又看看時瑩已然睡熟的模樣,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手機扣了過去。
瑪麗拉“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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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