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站起身時,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般的手猛地握住她的,極力掩飾的平靜之下,有一絲巍巍的顫抖。
他好像有許多話想說,但最終卻是一句都沒有說出。
因為在下一秒,芙蕖抬起手,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巴掌。
“我警告你,若你宮尚角還敢動我哥哥。”
她咬緊后槽牙,憤怒讓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p>
沉悶的響聲足以看出她用了多大的力氣,男人的臉都被打偏過去,紅到滴血的半邊臉讓人有些心驚。
可芙蕖卻沒有任何的懼怕,如以往的任何一次,她傲慢的收回目光,然后徑直走了出去。
并沒有太多其他的原因,只是厭惡到看都不愿意再看他。
真是個······
讓人惡心的瘋子。
她步履極快,心中擔(dān)心的只有身后還在艱難咳嗽的人。
至于錯過的——
男人無力的垂下手,自始至終都從容的神色在這一刻終于土崩瓦解。
他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往后踉蹌了幾步,直到無路可退,視線才疲憊地落在狼狽躺在原地的宮子羽身上。
“做鬼都不會放過嗎?”
他輕笑一聲,慢慢闔上眼皮,蓋住那點可笑的落寞。
“好像······也還不錯。”
*
這件事注定不會那么輕易平息。
只要有芙蕖在,宮子羽挨的打也絕對不會白挨。
雖說在幼時也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但今時不同往日,宮尚角已是宮門的執(zhí)刃,芙蕖自然是做好了他會做些什么的準(zhǔn)備。
但出乎意料之外,事情發(fā)展的意外順利,角宮一點動作都無,竟像是什么都不打算做一般,并不隱瞞。
“宮尚角即便為執(zhí)刃,也沒有資格隨意打人?!?/p>
芙蕖冷到極致的聲音在長老院落下回音,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寒。
“若僅僅只是因為當(dāng)上了宮門便可肆意殘害宮門子弟,將血脈視為無物,那芙蕖今日倒是想借此機(jī)會好好問一問了,宮門的宮規(guī)可是隨著父兄一同湮沒了?!”
“不得妄言!”
長老用力拊掌于椅背之上,“你現(xiàn)在當(dāng)真是什么話都敢說了!”
芙蕖面色絲毫不改,只是神情卻越發(fā)冷戾,揚(yáng)聲冷笑,“什么都敢做的人此刻還不知在何處快活,長老們倒是會挑軟柿子捏,怎地?我是說了什么讓人痛到咳出血來的話嗎?!”
長老還欲再說,卻被身邊的另一位拉住,他與前任執(zhí)刃關(guān)系不錯,也是自小看著芙蕖和宮子羽長大的。
雖還不太清楚事情的緣由,可已經(jīng)聽聞宮子羽此刻還躺在醫(yī)館療傷,自然站在芙蕖這邊。
“此事確實是執(zhí)刃做得不對,同為宮門血脈,如何能下此狠手?”
宮遠(yuǎn)徵從入長老院起就一直焦慮萬分地等著宮尚角。
芙蕖今日鐵了心的是要一個說法,雖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如何發(fā)生的,但是他是無條件站在宮尚角這邊的。
當(dāng)即就開口為宮尚角辯駁。
“既然事出,那就必然有因,何不等到執(zhí)刃來了再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