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腦子的人，都該知道孰輕孰重該站哪邊。”

　　香巧陰惻惻的看向身旁嚇得瑟縮的蕓雙，“姜蕖是個(gè)瘋的，可是你覺得她就算再瘋，能斗得過夫人們？”

　　“若真的選錯(cuò)了路，那才是真的完了。”

　　“······好?！?/p>

　　蕓雙終是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可聲音卻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我做?！?/p>

　　只有一條路，那便是夫人為她們選擇的路。

　　蕓雙不斷用香巧的話告誡自己，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在姜府繼續(xù)生存下去。

　　要怪，就怪姜梨姜蕖的母親太短命了吧，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hù)不了，又如何能怪她們這些同樣可憐的人為自保而推她們出去呢？

　　怪不了的。

　　怪不了的······

　　*

　　姜府庭院一大早便已忙開了。

　　春風(fēng)輕拂的日頭，衣裳考究的丫鬟們穿梭于亭臺(tái)樓閣之間，手中的托盤上擺放著精致的飾品和華貴的新制裳絡(luò)，她們的步伐雖急，卻又不失沉穩(wěn)。

　　每個(gè)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與期待，畢竟，全府上下，誰不知道今日是姜三娘子的及笄禮？

　這樣的派頭，也就只有相國嫡女才有了。

“快，把那套翠玉的頭面取來，今天是三娘子的大日子，一定要讓她光彩照人。”

府中雖未張燈結(jié)彩，但卻以素雅為主，府內(nèi)布置得清新脫俗，以示對(duì)女子成長(zhǎng)的尊重。

　　在廳堂中央，擺放著一座繪有“蘭桂齊芳”圖案的屏風(fēng)，象征著品德高尚和才華橫溢。屏風(fēng)前，是一張鋪著淡紫色繡花布的桌子，桌上擺放著及笄禮所需的各類物品。

　　而賓客更多是顯赫世家，貴胄云集，共慶此典。

　　足以看出姜家對(duì)這個(gè)女兒的重視。

　　“確定不會(huì)有意外？”

　　季淑然優(yōu)雅放下手中茶盞，慢條斯理拿絹布拭了拭唇上的水漬。

　　“夫人放心?！?/p>

　　說話的是香巧，此刻的她再也沒有了在姜蕖屋子受氣的那副窩囊模樣，整個(gè)人都神采奕奕的。

　　“那兩人睡不到午間，醒不過來?！?/p>

　　“很好?！?/p>

　　季淑然很是滿意，“下去吧?！?/p>

　　待兩個(gè)丫鬟走后，身后的錦黛低聲提醒，“也不知道這兩個(gè)丫鬟手腳到底利不利索，若是被老爺知道了······”

　　“誰又說這兩個(gè)丫鬟是我們的人呢？”

　　季淑然扭過頭望向她，語氣疑惑 “那不是梨兒蕖兒屋子里的丫鬟嗎？”

　　錦黛一默，瞬間明了，“還得是夫人。”

　　“我倒是覺得便宜她們了。”

　　季淑然若有所思的撐著頭，“只不過是不能參加我女兒的及笄禮，旁的一樣也沒少她們，到底還是我這個(gè)做后母的心善?！?/p>

　　錦黛在一旁附和，“可不是，夫人就是太善良了?！?/p>

　　“算了，畢竟我和她們母親也算是相識(shí)?！奔臼缛凰坪跏蔷肓?，懶懶的閉上眼睛，“若是她們識(shí)趣些，我也不是不能容了她們?！?/p>

“可若是她們非要給我找不痛快——”

　　季淑然的目光倏地鋒利起來，“那也別怪我這個(gè)后母做的不合心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