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未停,我來到了那間老房子,它破舊得可憐?;液诘膲Ρ谏蠏熘呀?jīng)不知道被如何摧殘得只剩下腐朽的鏤空的相框,風(fēng)來了,相框搖搖欲墜,不時(shí)抖落下細(xì)碎的木屑,這么多年了啊,里面的老照片還是沒有被帶走。
“你可聽說,咱們村兒...來了位城里姑娘?”三耳婆說道。(大家之所以叫她三耳婆是因?yàn)榇謇锎蟠笮⌒〉氖滤紣鄞蚵犚环偸橇糁活^短短的小卷發(fā),據(jù)村里人說是她自己燙的。)一只粗糙的手停下了活兒,“你只管干活,姑娘有什么好?”“哎?久嫂,人家可是城里的嘞!那小臉透亮透亮的。”說著,三耳婆故作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臉。久嫂繼續(xù)干著活,沒有回應(yīng),三耳婆湊到久嫂耳邊,眼珠子提溜轉(zhuǎn),說:“俺還知道,那姑娘...你猜怎么的?”久嫂不說話?!澳枪媚锸莿⒛o接回來的!不得不說劉爺就是有精神頭兒,聽說有姑娘,爭著給人娶進(jìn)門呢!”久嫂冷笑了一下,眼神中略帶無奈地說道:“耳啊,這又不是喃家的媳婦,激動(dòng)啥的嘛?再說,這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劉默怎么就能看上人家?!比乓娮约赫Z塞,把頭一伸,一句:“老舊!”便扭著腰回家了。
“久兒!”屋內(nèi)傳來阿久奶的聲音,阿久奶雖已年過七旬,那布滿皺紋的臉上仍透著幾分紅色,花白的頭發(fā)打著彎兒。聽到三耳婆和久嫂的對(duì)話,她笑了笑,眼神中似乎藏著什么神秘的東西。
“我想看看那姑娘?!?/p>
“這有什么稀奇,咱村兒前幾年不也來了幾個(gè)城里的,也不見您這么上心?!?/p>
“這不一樣。”
“好好好,那我總得看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來才好?!闭f著,久嫂便前往劉家,她知道姑娘寄宿在他家。
久嫂就這樣急匆匆走了,可她沒注意,阿久奶掛在臉上笑容逐漸消失,獨(dú)自叨叨著:“春兒...”
久嫂到了劉爺家里,正看見了那位姑娘,雪白的肌膚在那堆人中顯得格外奇怪。風(fēng)吹過,幾縷細(xì)發(fā)從耳邊飄到唇前。
“哎!進(jìn)來呀”不知道為什么也來這劉家的三耳婆喊道?!拔也贿M(jìn)去啦,阿久奶想見見姑娘,我來,請(qǐng)她過去?!薄昂谩惫媚锔蒙┏隽碎T,走時(shí),望了眼正在澆花的劉默。
“阿奶,我?guī)е媚锘貋砹?!”久嫂朝著屋里喊道。姑娘好奇地往里望了望,就見阿久奶笑盈盈地走到大門前?!敖形野⒛叹秃??!薄鞍⒛??!惫媚锼坪鹾茏詠硎臁!皝?,屋里坐?!闭f著阿久奶便把姑娘領(lǐng)進(jìn)屋里,久嫂不愿聽那些客套詞,便不知去哪溜達(dá)了。
“姑娘怎么稱呼呀?”阿久奶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
“我叫王曉語,阿奶叫我小語就好。”小語微微笑了一下。
阿奶點(diǎn)點(diǎn)頭:“好呀,小語,你自己來到這里的嗎?”
“嗯,不算的,我在城里讀書遇見了劉默,后來我倆慢慢認(rèn)識(shí)了?!?/p>
“你倆...怎么樣?”阿久奶笑嘻嘻地問道。
“我挺喜歡他的,我表明我的心意后,我倆就在一起了,我要讓他娶我的!就跟著他回了他的家(這個(gè)村)”姑娘從害羞逐漸激動(dòng)。
阿久奶愣了一會(huì)“好姑娘,城里多好呀,大家都想去的地方嘞?!?/p>
姑娘不說話
“小語,阿奶很喜歡你,以后有什么事,盡管和阿奶說。”
“好”
“...”
晚上,久嫂問阿久奶白天與小語說了些什么,阿久奶搖搖頭,說:“一些客套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