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將傷口包扎好,換了副新容貌后穿上他早已備好的衣服,和衣在此休整了一個時辰后在此動身去將信件取回。我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看到季元啟備的馬后想了一會兒,決定讓那匹順來的馬自己回去。這幾個殺手動靜鬧得有些太大了,這匹馬兒無疑是讓我脫身的好工具。我深吸口氣,上馬往天泉走。
約在平旦時,我已到快到天泉。此時距尋常人家起床大抵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我下了馬,在河邊稍稍休息。季元啟已將我需用的東西盡數(shù)送到,接下來,便要準備大戲上演前的最后幾步了。
我打開包袱,細細清點里面的物品:蒙汗藥、迷魂香、火折子以及一根細長的鎖鏈。在離開前我叮囑過他,切莫將我交給他的藥同其他藥物搞混,這蒙汗藥是我之前在月憐那里借助眠之由順來的曼陀羅花制成的,而那迷魂香的原料則是在南塘不同藥鋪購來的。若是直接買來,其成分難辨,藥效不定,用起來風險也大,遠不如自己做的用著放心。
過了不知多久,太陽在天涯露面,現(xiàn)在估計已是卯時,我騎馬來到天泉,向街邊商戶打聽著昨日來此的李辭。
“兄臺昨日可曾見過一位負傷之人來此?”
“你是何人?”那人倒是機敏,不答反問。
“恕在下冒昧,在下顧瑾瑜,是那位公子的兄長?!?/p>
“他啊,昨夜好似是在那家茶館留宿來著?!彼а劭戳宋乙谎?,“公子可是來此尋他的?”
“正是?!?/p>
“公子,小的可奉勸您一句,您現(xiàn)在啊最好別去,否則惹麻煩上身可就不好了??!”
“多謝,”我向他行禮,以袖掩面,故作悲傷,“但那人畢竟是舍弟。如今舍弟有事,我這個兄長總要來此帶他歸家的。”
“原來如此,公子,默哀?!?/p>
“告辭了?!蔽椅⒁磺肥祝瑤еね桊^走。
辰時,茶館正巧開張,一進門便可看到零散幾人站在我昨夜待過的屋前,低聲議論著什么。我輕咳一聲,“請問……”
雖說昨夜出了這種事,但這店小二著實機敏,“這位客觀,您有什么吩咐?”
我略一擺手,作出悲傷樣,“并無,但敢問昨日是否有位客人住進來時身上有傷?”
“客觀此話屬實,這不,今日一早,客官們大都在此聚著啦!昨兒那陣仗,著實嚇人呦!”
“多謝。”我朝那件房走去,“讓過,讓過,此人乃舍弟,昨夜之事,讓各位受驚了,在下替舍弟給各位賠個不是。今時在下前來,只為帶舍弟還家,還望各位性行個方便!”
見他們慢慢散去,我抱拳行禮,“多謝?!?/p>
轉(zhuǎn)身我推門而入,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不需想,這定是那些殺手做的。我大概翻了翻,最后徑直走到床邊將信件收好。
信件到手,我也就不必在此地停留了。我騎馬來到一處黑市。這里是漠海與景朝接壤處的一角,臨海,常有人來此交易。若需暗器、毒物一類,在這里買是最佳選擇。
我披上季元啟準備的斗篷,蒙上臉在此處游蕩。一處不起眼的攤位吸引了我的注意。那商戶的口音聽上去不似漠海人,可若他是大景人也有諸多可疑之處。他面前的木匣緊閉著,雖不清楚他是何人,但我知道那木匣中定有我要找的中害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