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萍每周五晚上來城市生活的目的似乎清晰了,并不是為了消遣,她是在秘密跟一名
女子進(jìn)行著一筆交易,而這筆交易雖然不能確定跟案子有關(guān),但從酒吧女臉上的神情可以肯
定的是一場不正規(guī)的甚至有點可怕的活動。
林雅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失去了主張,曾經(jīng)以為真誠可靠的朋友,此刻看來卻是如此復(fù)雜
陰暗。她所謂的交易是針對她的嗎?林雅不清楚如果李曉萍要害她是緣于什么?但她卻真切
地感受到了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無助感。她突然好想哭,S市的兩個朋友,一個失蹤了,一
個似乎在想著害她。她怎么樣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陳浩安慰著林雅,他思索著小李的話,那個女子像是個三陪小姐,找一個三陪小姐所進(jìn)
行的交易,無非與情色有關(guān)。忽然陳浩想到了錄相中的那些鏡頭,那個紅衣女人夸張的表情
和動作,她會不會就是城市生活中出現(xiàn)的女子呢?可是錄相中的女子是一頭直發(fā),跟小李所
描述的卷發(fā)不符啊。所有的案子就像一團吹不散的迷霧擋著他們的眼睛,越想仔細(xì)往里看,
就越顯得吃力。
肖隊讓林雅自己注意安全,他會繼續(xù)暗中調(diào)查李曉萍以及那個酒吧女子。
夜很深了,告別了肖隊,陳浩打算送林雅回家,便發(fā)動車子。
“陳浩,我暫不想回家,能陪我走走嗎?”林雅突然說道,她的潛意識還在懼怕著一個
人的獨處,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現(xiàn)在又失去了一個朋友,她的身邊只有陳浩,這個唯一讓
她覺得安全的人。
“好啊,只是很晚了?!标惡普f道。
林雅沒說話,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天上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城市的上方,亮光里透著一絲凄涼,深秋的夜已經(jīng)能讓人感受到
一分冷意,突然林雅感覺到身上一份厚重的溫暖感襲來,是陳浩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看著只穿一件襯衣的他,她的心融化了。
他們躲開城市的宣囂,來到郊外,相互偎依著坐在一處草地上。誰也不語,許是怕破壞
了這種柔美的意境。情愫在兩個人的心中滋長著。自何志平離開后,林雅又一次感受到了內(nèi)
心的萌動。在這種美妙的感覺里,他們誰也沒感覺到一場災(zāi)難正在逼近。
不遠(yuǎn)處的街道上有一輛車偏離了軌道向草地急馳過來,當(dāng)陳浩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避
開了,他用力推開了身邊嚇呆了的林雅,然而還是太遲了,他只感覺到耳邊轟鳴了一陣,便
什么也不知道了。
當(dāng)他蘇醒的時候天已經(jīng)有些亮了,他一眼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林雅,他瘋狂地支撐著自己
受傷的身體,抱起她,只是剛站起身,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又倒了下去,于是他趕緊掏出手
機報了120,同時又報了警。
恐慌一陣緊一陣地在他的身體里亂竄,懷里的林雅已沒有了昨晚的溫度,她的臉和手都
是冰涼的,他甚至感受不到她一絲的氣息,他放在她鼻子邊的手在不斷地顫抖著,要好久他
才能感覺到林雅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他在心中不斷地祈求著,林雅不能死,不能死。
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車禍案,兇手的目的很明確,是林雅不是陳浩,所以陳浩只是受了傷,
而林雅情況不妙。
是誰,誰一定要致林雅于死地呢?陳浩躺在病床上拼命地想著,他記得那輛車,是一輛
銀白色的車,他還隱約記得司機應(yīng)該是個女人,因為有一頭長發(fā)和穿著一件花色的裙子,不
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那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但是他當(dāng)時只顧及到林雅的安危,加上夜已
經(jīng)很黑了,透過微弱的月光他實在沒能在短期內(nèi)看清兇手的容貌。但是他隱約感覺到兇手應(yīng)
該是他所認(rèn)識的人,他在腦中仔細(xì)收索了一下認(rèn)識的女人,卻又沒有一個符合那種感覺。
肖隊了解完情況交待他好好休息便急匆匆地走了。
當(dāng)天晚上,經(jīng)歷了幾小時手術(shù),林雅終于被推出了手術(shù)室,陳浩堅持提著輸液瓶在手術(shù)
室門口等待著。
“送來太晚了,要是能早點應(yīng)該不會這么差,不過命是保住了,但是很可能永遠(yuǎn)不會醒
來?!贬t(yī)生的話像一桶冰涼的水一下子灌進(jìn)了陳浩的身體,他呆呆地站著說不出一句話,他
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在心里一直埋怨自己為什么沒能早點醒來。
“不過她還有醒過來的機會,這要靠病人的意志力,和親人的努力,再借助藥物的治療,
還有希望?!贬t(yī)生又補了一句,像是在安慰陳浩,說完他才轉(zhuǎn)身離開了。
肖麗蕓得知消息很快趕到了醫(yī)院,她向陳浩自責(zé)著是何志平的案子連累了他,并且?guī)?/p>
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原來何志平公司那個叫金從四的人是個黑社會人物,單身,手下有一幫兄弟。社會上有
許多人認(rèn)識并懼怕他,黑社會許多人知道他的住所,可是當(dāng)肖麗蕓找到那里時卻被告知他已
經(jīng)好久沒回家了,他的一個兄弟告訴她,他在失蹤前曾去調(diào)查過一個死人,好像是確定她是
否真的死了,他還清晰的記得最后一次見金從四,是周日的一個傍晚,他沒告訴兄弟去做什
么一個人急匆匆地走了,最后再也沒回來,而那天正好是何志平出事的日子。
他們都意識到這個叫金從四的男子也許就是何志平收到信件后,來他辦公室的男人,但
是讓人驚恐的是何志平車禍那天,這個男人居然也同時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