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臺里的所有人聽到了馬蹄聲,都陸續(xù)側(cè)目而去,紛紛走了出來。
天啟城如今行了閉城令,武官二品以上全部被禁足在各自的府邸之中不能出來,就連北離軍伍第一人葉嘯鷹都不能走出他的府邸。又有什么人敢在天啟城的深夜這般縱馬。
“是戰(zhàn)馬的聲音?!碧m月侯低聲說道。
所有的賓客都已經(jīng)走了出來,卻都停在了千金臺的門口,不敢離開。
蕭羽陰郁的眼神盯著那漆黑的深夜,望了一眼身邊的龍邪,掩蓋在寬袍大袖之中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長街的盡頭,那輛巨大的馬車終于顯露了他的車型。
整整六匹黑色的戰(zhàn)馬拖著一輛金色的巨大馬車緩緩地朝千金臺過來。
前來的馬車旁,跟著馬車快速行進的武士們,他們的肩上紋著精美的虎首圖案,代表著他們的身份——虎賁郎??焖俚男羞M中,鎧甲交錯摩擦著,發(fā)出森冷而莊嚴的聲音。
車夫輕輕的揮著馬鞭,似乎并不著急,畢竟宴席已散,他們已是姍姍來遲的客人了,又何須在乎這最后的一點時間呢?
只是這位車夫同樣也穿著一身漂亮的鎧甲,銀甲映著月光閃閃發(fā)亮,身上背負著那把精美的銀色長刀,也展現(xiàn)了他非同一般的身份。
所有人大驚失色。
認出這輛馬車的朝中百官皆是震驚。
終于,馬車停下來了,
車夫率先走了下來,走到了最前后退到了一邊。
馬車的簾幕也被拉開了。四個人從上面走了下來。
一人手上端著香爐——掌香監(jiān)瑾仙公公。
一人手里捧著典籍——掌冊監(jiān)瑾玉公公。
一人拿著鎮(zhèn)國寶劍——掌劍監(jiān)瑾威公公。
一人舉著傳國玉璽——掌印監(jiān)謹言公公。
第五個人從那車中走了出來,一身紫衣蟒袍,眉宇間隱有威嚴,兩道眉毛已經(jīng)雪白,可他的雙頰卻又異常的消瘦,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他站在了四位大監(jiān)的身后,沉默的掃視了一遍千金臺之中出來的人,最后目光隱晦的望了人群中朱紅衣袍的青年一眼。
交織著不甘,畏懼,忌憚,復(fù)雜非常,可這些情緒卻又一閃而逝,很好的被他隱藏了下去。
大監(jiān),瑾宣公公。
沒錯,便是前幾日曾經(jīng)秘密到了欽天監(jiān)了,苦苦哀求的那個人。
他的忌憚不無道理,他的不甘不無道理,他的畏懼更是來自五年的非人折磨,而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他的解脫真正掌控在誰的手中。
一瞬間的對視,不過須臾,只有雙方知曉。
整片街道無比的安靜,沒有人敢先開口說話。
先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虎賁上尉黎長青以車夫的身份下馬,接著又是五大監(jiān)親臨,并且以最大的迎賓儀式出迎。這樣的儀式,沒有誰承受的起。
更沒有誰給的起,除了年祀祭奠這樣的場合,也只有在迎接最尊貴的來賓時才會出現(xiàn)。
有資格享用這套儀式的人只有一個,有資格賜予這套儀式的人也只有一個。
作者謝謝,陽沐姜茶,開通了一個月會員,加更。
作者昨晚不小心睡著了,應(yīng)該補更新我會一直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