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繼承了爵位,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侯爺,可百里東君也有自己的追求。
功名利祿于他不過是累贅,而他真正向往的是那自在恣意的,瀟灑度日的江湖客。
師徒兩個人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好似一個輪回,云棲偏頭看了看南宮春水后,目光又不受控制的落回了笑容明媚的百里東君身上。
像,真像呀,猶如一個輪回,百年后的南宮春水正在面對百年前自在恣意,年少輕狂的姬虎燮。
這世上對姬虎燮最熟悉的人,除了姬虎燮本人以外,莫過于云棲了。
同樣的出身不凡, 同樣的天資絕頂,同樣的年少恣意,同樣的想要名揚(yáng)天下。
這一刻看著這對隔著時光的師徒的云棲,忽然明白了為什么,自己會不自覺的偏愛這個明媚少年,因?yàn)樗衲贻p的姬虎燮。而不論是作為李長生還是南宮春水的姬虎燮,也都明著暗著偏心偏疼百里東君這個徒弟了。
云棲想起了曾經(jīng)的一個輪回,那個輪回,她遇見了一位桃李滿天下卻格外疼愛自己徒弟的大儒。
那是個一個儒雅的文士,她問那個文士,“你收了那么多的徒弟,個個都好,為何只格外偏疼這個帶在身邊的徒弟?”
那個文士頓了一下,后笑的格外的爽朗,也不遮掩,直言道,“因?yàn)槲乙彩侨?,是人就會有私,這世上的偏愛分兩種,一種等價(jià)交易看似擺在明面上的偏愛,一種是毫無目的?!?/p>
仿佛上一個輪回,世人皆知,李長生格外看重自己的第七位弟子,不僅收入門下教導(dǎo),甚至為了幫徒弟鋪路,給了一個又一個人脈勢力。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對于蕭毅的護(hù)國承諾,以及蕭若風(fēng)成為北離皇帝后,身邊的所有人都會有一個未來,這便是那位文士所言,前者的偏愛。
那后者呢,毫無目的?
可是后來,云棲聽了后,又想了想,這世上怎么會有毫無目的的疼愛,哪怕是父親親人也都是出于血緣,出于十月懷胎之愛。
這樣想,云棲便也如此又回答了那個文士。
而那個文士聽她這么一說,也陷入了沉思許久,似沒有人與他專注于這個問題討論,一時間也把他給問住了。愣了好半晌,才又開口回答她的話,“或許我的偏愛也不是毫無目的,而是真正的自私。
我也是一個自私的人,而作為如此自私的我,怎么能夠不愛年輕的自己,怎么能夠不去看著另一個自己,好好的長大,活成一個理想中的自己,名揚(yáng)天下,所求皆所得!”
這才是他最大的自私,透過小徒弟,看見更理想化的自己,得到最大的滿足和安慰。
云棲只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個真相,而這個真相,甚至南宮春水以及都沒有意識到,更遑論百里東君。
“我們,回江湖!”百里東君眼中帶著期待。
只看的南宮春水眼中的笑意更盛,高興的一拍手,叫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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