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小哥,我這心里有點不安,總覺得這里不安全,咱們趕緊離開吧。
『張起靈』:“走?!?/p>
原本,那胖子還盤算著要拿吳邪開涮幾句,可張起靈壓根沒給他這個空隙。
僅僅一個“走”字,簡短得近乎冷冽,卻帶著不可抗拒的決然,仿佛一道無形的命令,將眾人腳步無聲無息地牽引到了他的身后。
那一瞬,胖子的話梗在喉間,上不來也下不去,最后只化作一聲低到塵埃里的嘆息,連他自己都未必聽見。
『系統(tǒng)』:“寧寧,那條巨蟒已經(jīng)離你們很遠了,不在一個方向,不過接下來你要小心野雞脖子,距離你前世出事的地方不遠了?!?/p>
001說的沒錯,他們走了十分鐘左右,胖子就嚷嚷著要休息了。
『胖子』:“不行,得歇歇腳了,這一早起來就在那里挖蛇的尸坑,然后沒有休息又走了大半天了,太累了。”
『胖子』:“你們看,那邊有條河,大家洗把臉散散熱,再把水壺里灌滿水。”
胖子朝他們左側幾米遠的地方一指,那里有一條河流靜靜流淌。
阿寧的目光瞬間鎖定了那片水域,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警惕。
這里是野雞脖子的領地,每一道波紋都隱藏著致命的危機。
她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前世的記憶——僅僅是因為俯身洗臉,那條兇殘的野雞脖子便猝不及防地發(fā)起攻擊。
尖銳的喙狠狠啄向她的脖頸,毒液如惡魔般迅速侵入身體,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的生命之火便被徹底熄滅。
阿寧先別過去,小心河里有蛇!
阿寧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拾起一塊巴掌大的石子,手腕一抖,那石子便帶著破空之聲朝河中央飛去。
幾乎就在石子入水的瞬間,一道修長的身影猛然從水面竄出。
它在半空中靈巧地翻轉了一圈,又以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重新沒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漣漪。
胖子目睹這一幕,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他瞪大眼睛盯著河面,渾身微微發(fā)顫,剛才躍出水面的那條蛇,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催命符呀。
那種迅捷與狠厲,讓他連回想都感到一陣后怕。
吳邪*阿寧,你要去做什么?
阿寧殺蛇!
在阿寧的凝視中,吳邪緩緩松開了緊握的手,卻依舊保持著與她并肩而行的步伐。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從阿寧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深沉恨意與無盡不甘,如同一股暗涌的洪流,在她的內心翻騰咆哮。
吳邪明白,倘若此時強行阻攔,這股情緒只會愈發(fā)淤積,或許唯有讓她去面對,那揮之不去的恨意與不甘才有可能漸漸消散。
阿寧在這里等我。
阿寧放心吧,我很惜命的!
安撫好吳邪后,阿寧緊握匕首,腳步輕盈卻帶著幾分謹慎,一點點向河邊靠近。
不出所料,那野物顯然察覺到了不速之客的入侵,瞬間爆發(fā)出凌厲攻勢。
阿寧眼疾手快,身體敏捷一閃,避開了它的攻擊。
趁著那野雞脖子從半空跌落、尚未發(fā)動第二次攻擊之際,她果斷出手,匕首精準地刺入其七寸之處。
野雞脖子劇烈掙扎了一下,隨即癱倒在地,再無聲息。
望著那斷了氣的野雞脖子,阿寧胸腔里翻涌已久的恨意與不甘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吳邪,試圖擠出一抹笑容。
然而,還未來得及將這情緒掩埋,淚水便悄然涌上眼眶,模糊了視線。
她慌忙轉身,不愿讓這一瞬間的脆弱被他們看在眼里,更不想讓他們知曉自己也有這般難以自持的時候。
『胖子』:“怎么了?”
吳邪*沒事,阿寧把蛇給殺了。
吳邪*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吧。
吳邪太了解阿寧的性格了,這個時候貿然上前,只會讓阿寧陷入難堪的境地。
于是他明白,最妥當?shù)淖龇^于保持沉默,在不遠的地方靜靜地陪著她。
這份無聲的支持,既尊重了她的倔強,也守護住了她內心深處那片脆弱的領地。
阿寧野雞脖子是蛇類中最毒的一種,大家一定要小心,如果被它咬中,兇多吉少。
阿寧我們的包里面雖然有血清,但是如果被咬中脖子,那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前世他們被尸蟞王追的時候,根本沒能拿到多少物資,這一世,因為她洞悉一切,搶占了先機,在那輛車里將一整盒血清都裝進了背包里。
阿寧接了水就離開吧,再找一下安全的地方休息。
『胖子』:“好的領隊!”
接下來的命運會走向何處,她已經(jīng)無法預料了。不過有001在,最起碼還是能夠規(guī)避一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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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阿寧,你心情好些了嗎?
阿寧嗯,好多了。
阿寧吳邪,我也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蹲在河邊洗臉,然后河里突然竄出一條野雞脖子來。
阿寧我當時沒有任何防備,被咬中脖子,最后死在了你懷里。
阿寧朝著吳邪展露出一抹笑容,可吳邪此刻的心思卻全然放在她的話語里。
他緊緊攥著阿寧的手,掌心微微滲出一層薄汗。
不知為何,阿寧所描述的那個夢境,仿佛在記憶深處牽扯出一絲熟悉感,就好像那夢中的情景,真的曾在某個被遺忘的角落里發(fā)生過一般。
阿寧吳邪,我累了,想睡一會。
吳邪*好,我守著你。
阿寧輕輕將頭倚靠在吳邪的肩頭,或許是剛剛將那條野雞脖子殺死后,她心中的執(zhí)念消散了,又或許是吳邪身上那份令人安心的氣息讓她卸下了所有防備。
漸漸地,阿寧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而深沉,在這份難得的安全感中,她悄然進入了夢鄉(xiāng)。
吳邪輕輕偏了偏頭,將目光落在睡得安穩(wěn)的阿寧身上,又緩緩移向不遠處靜坐休憩的張起靈三人。
這一刻,他的內心仿佛有某種無形的東西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涌上心頭——他必須成長,必須變得更強,因為眼前這些人,早已成為他生命中無可替代的存在,而他,要拼盡全力守護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