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系統(tǒng)肯定的回復(fù)后,減零美滋滋地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側(cè)躺在床上,像是已經(jīng)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在一陣“滋滋”的電子音后,減零的腦海中也成功出現(xiàn)了小賽諾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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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賽諾狗狗祟祟地(阿努比斯是狗沒問題!)彎著腰低著頭,慢慢潛行到那幾個學(xué)者借住房屋的窗戶旁,隨后將耳朵湊近窗戶,終于勉強能聽到那些學(xué)者的交談。
很巧的是,那些學(xué)者正好在談?wù)撚嘘P(guān)減零的事,否則小賽諾就得白跑一趟了。
“早知道減零來沙漠研究了我們就不來了……”
“誒呀就是就是,每次看到她那種毫無波瀾的眼神就心里發(fā)怵,明明還沒有30歲,看上去卻跟遲暮老人一樣?!?/p>
“別說了,我在她入學(xué)的時候見過她,她8歲就跟三十多歲的人一樣成熟了…”
“這些都不算什么,人家成績好,每次論文都能拿一大筆獎金,而且每次的議題都是以前從來沒有人研究過的,聽說她去年就出差了,估計沙漠有價值的研究材料已經(jīng)被她都研究過一遍了吧……”
“要我說我們還是換一個議題吧,反正還沒開始,以她以往論文的涉及度,我們是別想分一杯羹了?!?/p>
“有道理,我們還是回教令院區(qū)研究些別的吧……沙漠這種鬼天氣我一刻都不想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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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賽諾已經(jīng)在往回走了,減零便不再去關(guān)注腦海中的轉(zhuǎn)播。
減零還以為能聽到什么新鮮玩意呢,哪知道就這?
不多時,小賽諾也到家了,他顯然覺得減零應(yīng)該已經(jīng)入睡了,所以在看到減零側(cè)躺在床上,用手臂撐著腦袋注視著自己進門時,不禁愣住了。
減零回來了?想了解我直接問我就是了,而且之前不是已經(jīng)跟你講過我的故事了嗎?
減零明明什么危險性動作也沒有做,只是側(cè)躺在那,微微掀起眼皮用無神的眼眸看向賽諾,就讓賽諾感到一種極致的壓迫感,在身體僵住的一剎那,賽諾終于理解了為什么那些人口中的減零是那么可怕。
減零怕什么?過來坐坐。
減零不理解為什么小賽諾僵在原地,只是以為是沙漠的夜太冷了讓他有些凍僵了,于是拍了拍床榻,示意他過來。
小賽諾被減零這一套無意識中打出的連招給整的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就聽從了她的話。
減零回憶了一下以前自己的長輩是怎么給自己取暖的,隨后牽起賽諾帶有薄繭的手捂在手中,想了想,又微微做起來哈了口氣。
減零也不是很冷啊……小家伙,要學(xué)會照顧好自己懂嗎?
賽諾……對不起…減零
看著渾身散發(fā)著慈愛光輝的減零,賽諾沉默了好一會才憋出這幾個字來。
減零嗯哼?居然已經(jīng)打聽到我的名字了?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如現(xiàn)在一起問了吧,好歹你叫我一聲阿姨
顯然減零又開始得意了,但是這回賽諾并不想再與她爭論這件事了,而是微微低下泛紅的臉。
賽諾你不怪我嗎?我…擅自去打聽你的消息。
減零聽了這話卻是罕見地嚴肅了一下,雙手捧住賽諾的臉,微微湊近,直到溫熱的呼吸輕輕噴灑在小賽諾的臉頰上,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
減零“對不起”這三個字少說,至少在我面前,與其輕飄飄地一句道歉,倒是不如用行動讓對方感受到你的歉意。
這本是一句還算嚴肅的教導(dǎo),但被減零用她那磁性的嗓音說出來,倒像是調(diào)情。
小賽諾很清楚這一點,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猛地起身,走出了房間。
減零正疑惑時,小賽諾已經(jīng)拿著掃把走了進來。
于是房間里,衣衫單薄的女子坐在床上沉默地看著眼前這個身上同樣沒幾塊布料的少年打掃衛(wèi)生。
死遁系統(tǒng)詭異的一幕。
減零不禁感到有些挫敗,本以為自己能成功看到小少年臉紅的一幕的,哪知道這小子已經(jīng)免疫了。
減零的房間實在是亂的慘不忍睹,小賽諾也不是什么打掃的能手,愣是忙活到了后半夜才將地上的廢紙和雜亂無章地擺放著的書籍收拾干凈。
于是喘著粗氣的小賽諾一本正經(jīng)地站到減零面前。
賽諾現(xiàn)在你原諒我了嗎?
那嚴肅的模樣饒是有趣,讓減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減零阿姨從來沒怪過你哦~
說罷還不忘朝他wink一下。
已經(jīng)對此麻木了的小賽諾波瀾不驚地在旁邊的板凳上坐下,看著減零。
賽諾那些教令院的人好像不怎么待見你。
減零我不在意哦~
對于小賽諾的話,減零的神色就如同她的回復(fù)一樣,只是瞇起眼睛,笑得燦爛。
賽諾你對待……我的態(tài)度,和他們說的你平時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減零誒呀呀,小孩子還是小孩子,這種事情就讓阿姨來給你一一解答好了。首先!你是你,他們是他們!
饒是已經(jīng)習(xí)慣減零這種時不時冒出一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話的性格的小賽諾,聽了這話也是默默側(cè)過了頭。
幸好披散的白發(fā)遮住了耳朵,不然微紅的耳尖就要暴露他此刻的想法了。
沒發(fā)現(xiàn)小賽諾的異樣,減零只是自顧自地說著。
減零阿姨只是一個普通人,本來教令院的學(xué)業(yè)就讓我無法分心去做其他事情了,哪還能花時間花精力去應(yīng)付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呢?
減零社交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至少對我來說,我倒是認為有陪笑的功夫不如多讀兩本書。你也有自己的目標吧?以你的性格想來也是不怎么沉迷社交的,那不如就專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你總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對你滿意,不如隨他們說去。
死遁系統(tǒng)任務(wù)——將賽諾略顯崩壞的性格拉回來(完成度55%)
在減零這兩天的努力說教下,任務(wù)進度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漲。,對于這個結(jié)果,減零也是深感滿意。
減零看來你已經(jīng)聽進去了?不過啊,可別因為我這兩句話而徹底拋棄社交,那幫教令院的沒幾個好東西,嗯……我是說盡管現(xiàn)在教令院內(nèi)部在日益腐敗,但是也有品格優(yōu)良的學(xué)者,就像那些風(fēng)紀官!所以朋友少而精就好,別一個朋友都沒有,那樣會憋壞的。
聽著減零像一個啰嗦的長輩一樣嘮嘮叨叨地說些道理,小賽諾微微側(cè)目。
賽諾那……你有朋友嗎?
減零阿姨有你還不夠嗎?
對于小賽諾的問題,減零顯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畢竟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活了20多年都沒一個朋友,那剛剛道理的真實度一下子就落入低谷了。
于是減零調(diào)笑一句,便匆匆轉(zhuǎn)移話題。
減零你以后啊……肯定過得很幸福,你可能會遇到一個完全不在乎你身份的和藹的導(dǎo)師,可能會遇到長著長長耳朵和你差不多大的少年,綠頭發(fā)的小姑娘,信念堅定的同伴,說不定還會遇到一頭金發(fā),游歷七國的旅者……
然而減零對未來的暢想被小賽諾打斷了。
賽諾你呢?
減零側(cè)過頭去看向他,不是很理解他血紅眸子里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賽諾你會陪著我嗎?
聽到這話,減零愣住了,自己很重要嗎?至少她不這么認為,但隨即低低地笑了
減零我嗎?阿姨老了…哪里還能陪著你們這些小伙子……
減零的話再次被賽諾打斷,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激動,雙手用力攥住減零的肩膀,像是害怕減零突然消失一樣。
賽諾可是你還沒有30歲!算什么老!如果沒有你那么虛無縹緲的未來還有什么意思!我……有你還不夠嗎?
說到最后一句,小少年失控的情緒像是被澆了水的煙斗,突然熄了火,聲音微微顫抖著,眼底滿是減零從來沒見過的乞求。
自己無意間一句調(diào)笑的話好像被這個小少年牢牢記住了,減零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場面,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只能干巴巴地笑兩聲,轉(zhuǎn)移話題
減零哈哈…哈,可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賽諾沉默了一會,試圖從減零的眸子里找出一絲動容,但是他失敗了,畢竟在控制情緒這方面,減零還算他半個老師。
又過了一會,減零已經(jīng)覺得有些尷尬了,小賽諾才微啞著嗓子,小聲說道。
賽諾賽諾,我叫賽諾。
說著,便將減零推倒在床上,頭靠著她的肩膀,閉上眼沉沉睡去。
減零看著這個氣息逐漸平緩的蠻不講理的小少年,也不禁嘆了口氣,小朋友嘛,可以理解。
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怕驚醒他,減零動都不敢動一下,只能認命似的闔上雙眼,也陷入了睡眠。
真好奇小家伙這種說睡就睡的本事是怎么來的,要是自己也會就好了,那樣在很多尷尬的場面就可以睡遁了。
不過……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呢,小賽諾怎么對自己產(chǎn)生了那種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情感?
這可不行,看來計劃得提前了……
好煩啊…沒有神之眼的話怎么確保自己的計劃能百分百實現(xiàn)呢?
難道要賭一把嗎……自己賭的起,但是小賽諾呢…?
……實驗……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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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今天的三千字雙手奉上——特別特別感謝夏未眠冬未至寶貝的好多好多鮮花和萇桂寶貝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