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quán)弘業(yè)攥緊拳頭,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最終卻緩緩松開。
他深知清棠所言不虛,南宮家的惡行一旦曝光,人妖兩族必將陷入腥風(fēng)血雨。
他深深看了清棠一眼,沉聲道:“楊姑娘,此事容我們再議。”
言罷,招呼李自在和李去濁,三人御劍消失在密林之中。
清棠打開結(jié)界,望著他們離去。
回到酒坊時,百目妖君正焦躁地在店外踱步,見清棠回來,立刻迎上前:“老板娘,你沒事吧?那三個人族沒把你怎么樣吧?”
清棠看著他急切的模樣,面上卻依舊清冷:“他們還傷不了我?!?/p>
百目妖君笑得燦爛,語氣中帶著幾分歡喜:“沒想到你竟會為我出頭,那些人族就是虛偽!等下次再讓我遇見他們……”
清棠打斷他:“先管好你自己吧,南宮家在一氣盟深耕多年,人族不會對你的屬地善罷甘休,你最近還是低調(diào)些?!?/p>
百目妖君咧嘴一笑,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怕什么!我南垂也不是好惹的!”
行吧。
妖就是心眼少,一直秉承著“不服就干”的宗旨。
這么一想,自己仿佛也一直這樣。
想著想著,她不自覺地笑了。
百目妖君紫眸圓睜,呆呆地望著清棠嘴角那抹轉(zhuǎn)瞬即逝的笑意,仿佛看見了千年雪蓮在眼前綻放。
陽光穿過樹梢,在她清冷的輪廓上鍍了一層金邊,連發(fā)絲都泛著柔和的光暈。
“老板娘...”他喉結(jié)滾動,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你笑得真好看!”
清棠聞言,笑容立刻斂去,又恢復(fù)那副清冷模樣:“你看錯了?!?/p>
“不可能!”百目妖君急走兩步,素袍翻飛,“我明明看見了!”
他湊得太近,清棠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讓開?!彼久嫉?/p>
百目妖君非但不退,反而得寸進(jìn)尺地又湊近幾分:“老板娘蹙眉也好看。”
清棠眸光一冷,指尖金芒隱現(xiàn):“想嘗嘗被雷劈的滋味?”
“想?。 卑倌垦Φ脹]心沒肺,“老板娘每日給的毒酒,我都喝的很歡喜。”
可不是歡喜嘛!
斷魂酒相當(dāng)于他的補品了。
清棠率先移開視線,推開他往酒坊里走。
百目妖君契而不舍地快步跟上,在清棠關(guān)門前一瞬擠了進(jìn)去。
“老板娘~”
他拖長聲調(diào),“我今日還沒喝夠呢!”
清棠頭也不回地往柜臺走:“今日打烊。”
“那我?guī)湍闶帐白酪?!”百目妖君自來熟地抓起抹布,動作卻笨手笨腳,碰倒了一排酒盞。
清棠轉(zhuǎn)身,正好看見他手忙腳亂地去接,素袍被酒液濺濕了一大片。
那副狼狽模樣,哪里還有半點南垂少君的威風(fēng)?
清棠見狀,立即吩咐看戲的白琉璃:“琉璃,你幫妖君清算一下,看他該賠咱們多少銀子。”
清棠這句話一出口,白琉璃立刻從房梁上翻下來,白發(fā)少年不知從哪摸出個與清棠同款金算盤,噼里啪啦打得飛快。
“回主子!”
他眼睛亮晶晶的,“青玉酒盞六個,每個二兩銀子;梨花木桌被酒水浸壞漆面,重新上漆要五兩;還有灑了的'忘憂釀',價值……”
“不用算了。”
百目妖君出聲阻止,并大方的從袖中掏出一顆鴿蛋大小的明珠,“這個夠不夠?”
明珠在陽光下泛著淡紫色的光暈,內(nèi)部似有云霧流動,一看就不是凡品。
跟著清棠見多識廣的白琉璃,只淡淡道:“主子,是南海蜃珠,倒是夠賠咱們的損失。”
清棠也微微挑眉,這種珠子是千年蜃妖所產(chǎn),佩戴者可避百毒,放在人間至少值千兩黃金。
“少君倒是大方?!彼疽獍琢鹆掌鹬樽樱安贿^我這小店找不開?!?/p>
百目妖君咧嘴一笑:“不用找!剩下的就當(dāng)預(yù)付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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