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自然不可能放心宮子羽自己去地牢,是以在宮遠(yuǎn)徵離開去找那個姜姑娘以后他便跟在宮子羽身后向地牢走去。
宮尚角身為角宮宮主,孤身一人撐起一片天,他內(nèi)心是孤傲的,也是冷硬的,可這樣驕傲的他卻愿意退一步跟在宮子羽后面,俯首稱臣這四個字便可以很恰當(dāng)?shù)挠脕硇稳葸@樣的他了。面對她,他也永遠(yuǎn)冷不起來,任是百煉鋼也都化作了繞指柔。
來到地牢,宮子羽讓人開了牢門,隨著步伐的深入,那容色艷麗一身嫁衣的女子凜冽的目光便向她看來。
萬能角色鄭南衣:宮子羽?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因著受了宮遠(yuǎn)徵的毒藥和幾輪酷刑,鄭南衣早已不復(fù)原先的光華,無論是面容還是聲音都虛弱極了。只是她性子倔強(qiáng),不管怎樣都不愿露怯罷了。
鄭南衣復(fù)又看向緊跟在她身后的宮尚角。
萬能角色鄭南衣:都說若無旁事,角徵羽三人向來形影不離,果真不假
萬能角色鄭南衣:只是這角羽來了,那位徵公子呢?
宮子羽笑了笑,撫著懷中的手爐。
宮子羽我拜托他去做一些事情了
鄭南衣轉(zhuǎn)眼看向她:
萬能角色鄭南衣:原來如此。不過我倒是很疑惑,宮四小姐你來此又是為何?先前角公子來這里找我,我已經(jīng)將我知道的都說了,旁的我一概不知
宮子羽微微側(cè)首,宮尚角微微頷首,她心下了然,看向鄭南衣笑道:
宮子羽我來這里問的正好是你知道的
看著鄭南衣手上的丹蔻,她眼中的笑意淡然。
宮子羽你手上的丹蔻是毒藥吧。無鋒在派你們扮作新娘之前都在你們的指甲上涂了毒藥,需要的時候便可以神鬼不覺的給旁人下毒
鄭南衣神色一僵,沒有想到宮子羽會發(fā)現(xiàn)這一點。
萬能角色鄭南衣:你怎么知道的?
宮子羽笑了笑。
宮子羽我也只是猜測,你的反應(yīng)倒是證實了我的猜想
鄭南衣沉默了一會兒。
萬能角色鄭南衣:你很聰明,想來你也猜到了另外的無鋒刺客是誰了吧
宮尚角上官淺,云為衫
宮尚角嗤笑一聲。
宮尚角其實也不難猜
宮子羽笑著看了他一眼,隨后看向鄭南衣,輕聲道:
宮子羽想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鄭家被滅門的事了
鄭南衣眉眼微動,她面上平靜但心底卻波濤洶涌,那是名為仇恨的狂嘯。
宮子羽我會放了你,但我需要你陪我演場戲
鄭南衣抬眼對上她的目光。
萬能角色鄭南衣:演戲?
宮子羽俯身靠近鄭南衣,兩人都將對方眼底深埋著的恨意看的分明。
宮子羽一場能讓你我復(fù)仇的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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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尚角看著坐在身旁的宮子羽心情有些復(fù)雜。
在地牢里,宮子羽那有些癡狂的模樣他看的清楚,她做出的計劃也堪稱天衣無縫。不得不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宮子羽真的很適合做一個執(zhí)刃。
宮子羽討厭嗎?
宮尚角什么?
宮子羽笑著,眼眶中噙著淚水。
宮子羽討不討厭我這樣機(jī)關(guān)算盡的瘋子?
宮尚角眉頭微皺,心里因著她的話語而發(fā)疼。
宮尚角為什么這樣說自己?機(jī)關(guān)算盡是為時所迫,在這樣的時局下,若是沒有謀劃和心計難以立足,你有能力有城府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么會討厭?
宮尚角至于你說的瘋子…
他抬手將她的身子拉了過來,眸光堅定而又溫柔。
宮尚角我不認(rèn)為你是瘋子,我更不會討厭你,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們都不會因此對你生出嫌隙
她看著他,心底有些動容。
宮子羽我知道,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不僅僅是身體病了,我的心也病了,母親的死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我的心口,每每午夜夢回我都能看到母親臨死的模樣
宮子羽而如今,我的父親和兄長也離開了我…
淚珠滾落,在她的臉上劃下淚痕,眉眼哀傷,就如同一只破碎的蝴蝶,顫顫巍巍的想要重新震動翅膀飛向它向往的天空,卻被一根又一根絲線纏住,更讓她遍體鱗傷,最終只能永遠(yuǎn)困在那小小的角落,任由黑暗不斷籠罩。
宮子羽為何幸福如履薄冰?
為什么她得不到想要的幸福呢?
她所求的真的那么難得嗎?
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攥緊了宮尚角的心臟,又毫不留情的四處撕扯,讓他疼痛難忍又喘不過氣來。
他什么話都說不出,只能一把將她抱入懷里,想要用他的懷抱給予她安慰和力量。
兩個破碎而艱難的人,在彼此溫暖、彼此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