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
羅梧州頂著個大大的黑眼圈起來,他通宵打了一整晚的游戲,起床時人昏昏沉沉。
按他媽也就是程十三二姨的話來說就是要死不活的模樣。
一看時間,果然,遲到了。
算了,反正他是插班過去的,人問起就說被事耽擱了。
他剛準備繼續(xù)躺下睡覺,羅母的奪命連環(huán)call就打了過來。
這一下他真的要死了。
“臭小子老娘花錢讓你去上桉城的學校,你在這給老娘睡覺??!”
“……哎媽,我那是昨天晚上……”
“我不想聽你狡辯,要不是十三好心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擱這糟踐老娘的錢呢!”
“他又跟你告狀啊?!?/p>
“什么告狀!你立馬給我滾起來!”
“……”
電話掛斷。
羅梧州氣得在床上翻滾三周半才悻悻起床。
他來到廚房,意外看見一鍋居然還熱乎的包子。
真是難得當一回好人。
他叼著包子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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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老王講完課堂內(nèi)容,畫鋒一轉(zhuǎn):“唉,同學們吶,為了洋溢青春,飛揚夢想,激發(fā)活力,我們桉中和隔壁桉職聯(lián)合舉辦了這屆秋季運動會……”
老王說著,講臺下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
“又是運動會,我體育不行吶!”
“怎么突然和桉職一起舉辦了?”
“桉職的人一個個壯的跟什么似的,居然和他們舉辦?”
……
老王繼續(xù)滔滔不絕:“所以同學們也不能只顧學習,平時多多鍛煉一下,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嘛。你們看,像老師這樣打太極的,是不是人也顯得精神年輕了?所以說呀……”
路七兒看著老王“精神年輕”的啤酒肚,默默捂住了嘴。
不好笑,根本不好笑!
“好啦,同學們有參加的想法,到體委吳子博那兒去報名,下課!”
老王走出教室那一刻,學生都忍不住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大家都很關心和隔壁桉職聯(lián)合舉辦運動會的事。
“隔壁一群混混個個人高馬大,我們怎么玩?”
“對??!”
……
路七兒沒打算參加,她最近要代表學校準備十月初的區(qū)級作文比賽,自然沒時間分心去參加運動會。
程十三撐著頭朝前對著她的背影發(fā)呆。
他好像有些沒精神。
周圍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有人第一時間想起程十三來。
“程哥,你打球那么強,不去可惜了,我?guī)湍闾盍嗽趺礃??”吳子博湊過來問道。
程十三回過神:“嗯,可以吧?!?/p>
似乎是沒想到他這么簡單就同意了,吳子博還愣了幾秒。
路七兒感受到身后的動靜,轉(zhuǎn)頭望去,與程十三對視。
“你要參加運動會籃球比賽嗎?”路七兒呲牙笑道。
程十三點點頭。
誒?怎么這么冷?
路七兒有些不知所措的瞧他:“你怎么啦?”
“沒有。”他淡淡回答一句。
更不對勁了。
路七兒忍不住仔細打量起對面反常的少年。
程十三和往常沒什么兩樣,看上去依舊冷冷的,有點不近人情。
他垂眸,教室的白熾燈照在他翕動的睫毛上,增添了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臉色發(fā)紅,連同耳朵也紅紅的。
路七兒心中微微驚訝,這怎么好像……?
她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額頭。
果然……
“程十三,你發(fā)燒了?!?/p>
少年聞言抬頭,他的眼眸濕漉漉的,使得路七兒心中一顫。
“啊,你哭什么?”
程十三此時難受得要命,還是死要面子:“沒哭,生理性眼淚?!?/p>
“都有哭腔了還狡辯?!甭菲邇旱靡獾暮俸僖恍?,“我去找老師請假?!?/p>
老王知道程十三發(fā)燒欣然應予了一天的假期。
“路七兒同學怎么你也請假?”
這倒是讓老王不解。
“他家長不在的老師,我是他鄰居。”路七兒解釋。
回到教室,病患趴著桌子上假寐。
“啊哈,橙子走吧,別燒壞嘍?!甭菲邇喝嗳喑淌念^發(fā)。
他倒是聽話,抬頭愣神幾秒就乖乖起身,眼睛紅紅的。
從學校存放手機的置物柜中拿走手機,路七兒叫了車去醫(yī)院。
程十三一路上靠在路七兒肩上睡覺。
真是一點不客氣,路七兒想。
算了,這次他是病患忍他一次。
少年有意無意卸了點力,壓著不算沉,而且還挺安分的。
到了醫(yī)院,便叫醒了他。
“看病,我才不用?!彼裰静磺?。
似乎是生病的原因,他的語氣含糊不清的。
大概是因為手腳無力,整個人也不精神,輕飄飄走不動道。
“你昨天晚上空調(diào)開多少?程少爺?”路七兒問。
病患同志軟綿綿答:“……十六?!?/p>
“OK,那程少爺你是罪有應得?!?/p>
看程十三實在走不動路,路七兒猶豫一會,還是牽住他的手拉著他走。
少年的手心滾燙得不像話,大概病得真的嚴重。
啊……這下麻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