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有著一張白白胖胖的臉,不僅臉,皮膚也細(xì)得像少女一般,聲音也是尖細(xì)的,粟憶香一聽就知道,這個就是大金鵬王的內(nèi)庫總管,一個太監(jiān)。
正主來了,酒席也就開始了,粟憶香不管那么多,只專心吃著自己的,只是暗地里戒備著周圍的動靜。
直到陸小鳳說出:“如果這個老人欠了別人的債,無論多老,他也應(yīng)該去還?!?/p>
閻鐵珊強(qiáng)自維持的鎮(zhèn)定終于破碎,聲音也陡然顯得尖利了起來,“我欠債?我什么時候……”
也就是這個時候,粟憶香陡得起身,一劍把那從荷葉地下破水而出的女人挑飛出去,而那女人手上的劍也脫了收,掉落在地上。
粟憶香看著來人,猛地想到之前看到的死在月圓之夜的人,擰眉再度揮出一劍,以雷霆之速劃在來人身上,露出上官飛燕那張毀了容的臉。
“果然是你,上官飛燕,果然賊心不死。”
“賤人,又是你,為什么一直壞我好事,你到底是誰?!”
“上官?!你到底是誰?”閻鐵珊哆嗦著嘴唇,臉色難看的問道。
他差一點(diǎn),就死在這個女人的劍下了。
陸小鳳安靜的和花滿樓站在一起,深深的看著倒在地上,試圖從這個一臉怨毒的女人身上找到那讓他喜歡的特質(zhì)。
結(jié)果什么也沒看到,想不到他真的又被女人騙了。
被制住,噴了一口血,臉色十分蒼白的上官飛燕并沒有恐懼,反而憎惡地看著閻鐵珊:“我是大金鵬王的飛燕郡主,你這個亂臣賊子私吞我王朝的財(cái)寶,這么多年難道沒有愧疚之心嗎?”
閻鐵珊是個老江湖,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他很快從慌亂中恢復(fù)過來,然而在聽到上官飛燕的質(zhì)問時還是憤怒了。
“愧疚?我為什么要愧疚?難道你不知道那個王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根本無心復(fù)國,自己將財(cái)產(chǎn)揮霍掉了,竟然還要為我們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羅列罪名?!”
在和上官飛燕的對峙中,大家基本了解著這其中的故事,無非是大金鵬王的小王子是個奢靡的草包,早早把自己的那份財(cái)產(chǎn)揮霍一空,現(xiàn)在無以為繼,因此把主意打到了這些拿走了財(cái)產(chǎn)的老臣身上。
而陸小鳳就是那個被利用的冤大頭。
而霍天青也是上官飛燕的情人,一直幫著她在做事。
眼看事跡敗露,霍天青也不多言,一把將上官飛燕保護(hù)起來。
被保護(hù)在身后的上官飛燕看向那個毀了她的一切的女人,這個長著一張精致絕美的女人,她一輩子也不會忘,她沒有去管那些男人之間對話和對峙,只是死死地盯著粟憶香。
然后深深的低下頭,瘋狂逐漸布滿了上官飛燕的眼睛。
她一定要她死,要讓她生不如死。
上官飛燕眼神渙散,萎靡的攤到在地,一臉蒼白憂傷,“你們殺了我吧……只是……”抬頭深情款款的看向霍天青,語氣哀傷,充滿了訣別,“你們別傷害霍郎,他只是為了幫助我?!?/p>
陸小鳳看著這一幕,默默的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哽,但身上的氣勢確實(shí)是燒了許多。
無奈的嘆了口氣,感嘆:女人,果然是一種麻煩的生物。
即便知道這個女人作惡多端,滿口謊言,但一個憔悴的,為了情郎可以做一切的女人,他們這些男人還真沒辦法動手殺了她。
站在花滿樓身側(cè)的粟憶香平靜的看著她,上前一步,青玉劍出,指著她,淡淡的問道:“放過你們可以,把熊姥姥的下落說出來?!?/p>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渾身一怔,熊姥姥的名字他們都知道,這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每逢月圓之夜,就要?dú)⑷说呐ь^。
“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鄙瞎亠w燕咬緊嘴唇,裝傻。
“你很明白,不然你為什么穿著貓頭鷹的紅鞋子?!”
縮了縮腳,上官飛燕眼珠子不停地轉(zhuǎn)著,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妥協(xié)道:“好吧,我確實(shí)知道,不過我也是被威脅的,她做的事情和我都沒有關(guān)系?!?/p>
“不用解釋,告訴我,她在哪里?”
“熊姥姥在京城?!?/p>
點(diǎn)了點(diǎn)頭,粟憶香表示了解,然后信手一揮,一道清冽的華光閃過,隨后,上官飛燕發(fā)出一身慘叫,霍天青驚慌的轉(zhuǎn)頭看去時,就發(fā)現(xiàn),上官飛燕被粟憶香這一劍挑斷了手筋。
霍天青憋紅了一雙眼睛,充滿殺氣的怒視著粟憶香,一副恨不得和她動手的樣子。
粟憶香見狀,毫不在意,甩掉劍上的血跡,淡淡道:“想報(bào)仇,盡管來,我粟憶香不怕任何人。但,如果讓我知道你之后繼續(xù)作惡,就不是斷手筋這么簡單了?!?/p>
看著這一雙淡漠的眼睛,霍天青和上官飛燕不知為何狠狠打了個寒顫。
他們相信,她一定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