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溫景都沒去回春堂。
因阿念和玱玹為她整日往回春堂跑吃味,加之如今溫景的毒術(shù)學(xué)習(xí)有成,玟小六已經(jīng)教不到她什么了,她便日日待在酒鋪。
入夜,陪阿念說完話見她入睡準(zhǔn)備回房的時候,好巧不巧又遇上鈞亦來找玱玹,路過玱玹門前的瞬間,二人的對話傳入耳中。
萬能的配角(鈞亦)主上,辰榮軍中不少人中了毒瘴,藥品匱乏,相柳正想方設(shè)法地籌集藥材。
玱玹如果病情控制不住,必然軍心動搖,投降的時機(jī),傳令下去,將相柳所需的幾位主藥材買空,讓他們無藥可用,等到他們走投無路時,趁機(jī)誘降。
萬能的配角(鈞亦)是,不過......
玱玹講。
看出鈞亦欲言又止的玱玹示意他直言。
鈞亦這才緩緩講出自己的顧慮。
萬能的配角(鈞亦)五王、七王的人最近動作頻頻,要是現(xiàn)在出手功勞怕是會被主上的二位叔父搶去,為他人做了嫁衣。
玱玹如果他們早一日投降,天下就能早一日安定,怎能因個人利益放棄,我就算想要王位,也不等置百姓的利益于不顧。
萬能的配角(鈞亦)主上心懷天下蒼生,屬下佩服。
立即俯身拱起手的鈞亦脫口而出,窗外的溫景聽著他的話,心中亦是同樣的想法。
哥哥比外爺和父王都更心軟一些,可他心懷天下蒼生又胸有丘壑,定然是君王的合適人選,所以她一定要助他得到那個位置。
籌謀隱藏多年,也正是因為如此。
但在辰榮軍的事情上,哥哥還是想的太過簡單了些,又或者說,是太過不了解相柳,雖然不知道相柳與洪江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以相柳的性子,怎么可能投降。
出神的時候,鈞亦突然又開口。
萬能的配角(鈞亦)另外,主上,葉十七的身份已經(jīng)查到了。
葉十七?
沒想到哥哥還調(diào)查了他的身份。
其實關(guān)于這點,溫景心中也是有過一些猜測的,畢竟葉十七是個靈力不凡的高等神族,看起來又像那風(fēng)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不過想來他被人用了那么重的刑,有隱瞞身世的打算也實屬正常,再加上通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能感覺到葉十七是個心地柔軟,秉性純良之人,就沒有特別讓手下人去調(diào)查。
沒想到哥哥還是這么謹(jǐn)慎。
既然有了消息,她便也心生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是誰,不再偷聽提著裙擺走了進(jìn)去。
溫景哥哥。
玱玹這么晚了怎么還沒休息?
見少女進(jìn)門,玱玹聲音瞬間軟了幾分,與鈞亦的談話,絲毫沒有避著她的意思。
溫景本是準(zhǔn)備睡了的,但看哥哥屋里燈亮著就想來看看哥哥在忙什么。
萬能的配角(鈞亦)王姬。
看見溫景,鈞亦立刻抬手行了禮。
溫景朝他點點頭,便徑直走到玱玹身邊坐下,指指他手中那鈞亦剛遞過來的情報。
溫景這是什么?
玱玹我讓鈞亦順便調(diào)查了一下那個葉十七,阿景好不好奇他是何身份?
溫景好奇。
笑瞇瞇的溫景好奇湊過去,玱玹便將情報打開,看過上面所寫,兩個人異口同聲。
溫景竟然是他?
玱玹竟然是他?
怪不得他看到阿念的時候要躲起來。
應(yīng)該是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吧?
可又是誰敢對他這樣的身份動那些刑?
恍然大悟的溫景心中又生出一堆疑問。
本該是休息的時辰,熄了燈,房間內(nèi)漆黑一片,可溫景卻完全沒有入睡的意思,若有所思的坐在床邊望著頭頂?shù)脑铝粒灰粫?,有個黑色身影躍入,朝她恭敬的行禮。
南山主上。
溫景五王、七王那邊最近又有動靜了?
頭也沒回的溫景直奔主題。
南山便立刻應(yīng)聲,微微頷首。
南山的確如此。
南山主上怎會知曉?
溫景今日無意間聽見了哥哥和鈞亦的談話。
溫景他們的那點齷齪的小心思和伎倆我不在乎,但只要對哥哥不利,對哥哥的王位不利,那便怪不得我了。
聲音溫軟的少女異常平靜的說完,想到什么似得轉(zhuǎn)過身,神秘兮兮的朝南山勾手。
溫景對了。
溫景南山,你悄悄幫我辦一件事。
溫景聽聞近日辰榮軍那邊有多名士兵中了瘴氣,你去打聽一下他們需要的藥材,趕在鈞亦之前買下來,記住,不能被鈞亦發(fā)現(xiàn)。
聽命附耳過去的南山聞言,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忍不住多了嘴。
南山主上要幫辰榮的人?
溫景也不算吧。
溫景我只是想幫相柳。
沒覺得她多嘴的溫景勾了勾唇,雙手搭在窗沿上,又看向頭頂?shù)脑铝?,今夜是一輪下弦月,比起那日她和相柳看的差了好多?/p>
想來他最近應(yīng)該很忙吧。
也不知什么時候有時間再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