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床榻被溫景霸占,玟小六又在,相柳就沒躺下休息,始終端正坐著閉目調(diào)息。
覺得保小命要緊的玟小六也不敢向后看,獨(dú)自蜷縮在地下的獸皮上呼呼大睡,夜里不經(jīng)意翻身,無意間看到相柳起身為溫景蓋被,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眼花,驚得瞪大了眼睛,瞬間清醒過來,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真的,為床榻上呼吸均勻的少女蓋好那野獸皮制成的被子時,還盯著她出了會兒神。
嚇得玟小六立刻又轉(zhuǎn)過了身。
她何時看過相柳如此溫柔的模樣,生怕自己因發(fā)現(xiàn)他的秘密一不注意就被滅了口。
而溫景這一夜卻睡得異常好。
好到忘了徹夜不歸玱玹會急成什么樣。
一大早醒來,就聽見營帳外練兵的聲音,她好奇想去看看,剛起身,便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桌上放著兩份早飯,辰榮軍向來清苦,早飯就只有燒餅和熱湯,不過溫景卻不嫌棄,看著那飄散著盈盈熱氣的早飯輕勾了勾唇。
轉(zhuǎn)身看向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玟小六,想讓她到床榻上休息之時,玟小六也被外面的操練聲吵醒,她似是不悅的睜開眼,就看見了剛俯下身的溫景,她漂亮小臉映入眼簾的那刻,心中的怒氣散去大半,笑著開口。
玟小六阿景,這么早啊。
溫景我吵醒你了嗎?
玟小六不是你。
玟小六急忙擺手,憤憤看了眼營帳外,自然懂得她這眼神意思的溫景笑了笑,站起身的同時,抬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桌上的早飯。
溫景那邊有早飯,六哥記得吃。
玟小六阿景你干嘛去?
溫景看相柳練兵。
立刻應(yīng)聲的溫景掀開營帳走了出去。
玟小六這有什么好看的。
小聲嘀咕了一句的玟小六起身走到桌邊將湯一飲而盡,就拿著燒餅跟著溫景邁步出去,只見不遠(yuǎn)處,一群身著鎧甲的辰榮士兵手握武器,跟隨相柳鏗鏘有力的聲音動作。
“攻!”
“守!”
“殺……”
玟小六都說這妖怪天性自由散漫,不耐煩紀(jì)律,沒想到這孤傲的九頭怪竟然也能窩在深山里日日做著他最不屑的事。
有些意外的玟小六看著這一幕咬著燒餅出聲,身側(cè)雙手背后的溫景聞言抿了抿唇。
溫景是啊。
溫景相柳他其實(shí)很好的。
玟小六好?
聽著這個跟相柳完全不搭邊的字從溫景口中說出來,玟小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情人眼里出西施。
現(xiàn)在看來真是沒錯的。
想到這,她終于找到機(jī)會詢問溫景。
玟小六阿景,你是不是喜歡上相柳了?
溫景是啊。
少女想也沒想的應(yīng)下。
但這直白與坦然卻令玟小六措不及防。
玟小六還真是真的?。?/p>
玟小六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溫景發(fā)生了很多呢。
溫景意味不明的輕笑,視線仍舊一眨不眨盯著相柳,不遠(yuǎn)處站在一眾士兵之前的相柳注意到少女的身影,也不知是聽見了她的話,還是被她熾熱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怔愣,不過很快便回過神提高聲線繼續(xù)。
接下來的時間,溫景就一直在原地看他,玟小六看了一會覺得無趣就回了營帳。
待練兵結(jié)束,溫景跟著相柳回到營帳的時候,玟小六正毫不客氣的沏著茶,見溫景進(jìn)門,又抬手給她倒了一杯,邊倒邊開口。
玟小六相柳大人,我說人家練兵是為了保一方江山,守一方百姓,你們這既沒有江山可保,也沒有百姓可守,從早練到晚,有意義嗎?
相柳你每天吃飯睡覺有意義嗎?
眼皮也不抬的相柳反問。
瞬間就將玟小六噎的沒了話。
玟小六連口像樣的茶都沒有,日子過得可真是艱苦啊。
又出聲感嘆的玟小六連連搖頭,抬手抿了口茶,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這茶的味道有點(diǎn)奇怪,蹙了蹙眉,又喝了一口,一旁接過她遞過來的茶剛準(zhǔn)備喝的溫景看著她的動作有所有猶豫停頓之時,就聽身后的相柳又緩緩出聲。
相柳喝完茶后,我順手將熏蟲的藥球丟進(jìn)了罐子里,據(jù)說是某種野獸的糞便。
溫景手一滑,茶杯直接掉在腿上灑了一身,一旁的玟小六則是整個愣住,瞥了一眼相柳,在心中罵他祖宗十八輩的心都有了。
看著兩個人的這番反應(yīng),相柳似是覺得有趣,突然憋不住,垂眸低低的笑了出來。
笑容中透著不可忽視的愉悅。
正當(dāng)溫景站起身想用靈力烘干被茶水染濕的衣裙的時候,聞聲抬起頭,就注意到了他面上的笑意,雖然是很輕的一抹弧度,可還是很好看,看得人心跳加速,移不開眼。
正當(dāng)她停下動作,想說些什么的時候,營帳外突然響起士兵的聲音便將她打斷了。
萬能的配角軍師,又有兩名士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