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拉著虞兮裊坐到了角宮后面的一個魚池旁,里面的小金魚還在三三四四的悠閑地游著,仿佛一切都是無憂無慮的。
虞兮裊靜靜的坐在宮遠徵的身旁,一直在溫柔的注視著宮遠徵,她愿意聽遠徵哥哥向他吐露心事。
宮遠徵我哥,曾經(jīng)有個親弟弟,最疼愛的弟弟。
虞兮裊宮二先生最疼愛的弟弟不是你嗎?
虞兮裊提到了這句話,宮遠徵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但卻依舊低著頭,不想讓虞兮裊看見他紅透了的眼眶,可眼淚總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宮遠徵在他心里……沒有人可以比得上郎弟弟。
虞兮裊那……我為什么沒有見過這個郎弟弟呢?
宮遠徵他和……泠夫人,十年前都被無鋒給殺害了。
宮遠徵總而言之,這些事,你知道就知道了,不能往外亂說。
說著,宮遠徵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攥緊一旁的匕首,那是宮尚角送給遠徵哥哥的,也許握著那個會有一絲安慰。
虞兮裊郎弟弟是郎弟弟,遠徵弟弟是遠徵弟弟,我相信在宮二先生心中,你也是那個他最疼愛的弟弟,無人可取代。
虞兮裊安撫著宮遠徵,便將側(cè)身微微抱住宮遠徵,自己妹妹難過的時候,自己也經(jīng)常會抱著她。
宮遠徵在虞兮裊抱住自己的那一刻,有些愣住了,但還是感受著虞兮裊的安撫,輕輕柔柔地擁抱,鼻息間滿是青玉山泉的幽香。
虞兮裊若是傷口也埋在心中,自己一遍遍描摹,一遍遍觸摸,只會變得更加傷痕累累。
宮遠徵你見過受傷的野獸嗎?他們不會把傷口展示給別人,因為族群里容不下弱者,他們只會獨自找一個陰暗的山洞,悄悄舔舐,等待康復(fù),或者……死去。
虞兮裊可人不是野獸,野獸沒有心,人有,心……總歸要有一個棲息之地,倘若有人相伴,煮酒暖酒,即使不夠溫暖熾熱,也足矣渡過心底的寒冬。
宮遠徵但并不是每一個你心中的人,都會給你煮一杯溫酒,也許他會給你劃下一道傷口。
虞兮裊聽著宮遠徵悲觀的言論,心中也有些揪的疼,更加緊緊的抱著宮遠徵,也許此刻他的脆弱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呈現(xiàn)在了虞兮裊面前,虞兮裊只能一直陪伴著他,一點點補全他心中的殘缺。
這天晚上,兩人聊了很晚,直到最后虞兮裊有些困的守不住了,反倒是宮遠徵將虞兮裊抱了回來。
等到第二天起床地時候,宮遠徵已經(jīng)不在了,說是已經(jīng)去了角宮那邊,對于花長老遇害一事有了定論。
不過這些事情與虞兮裊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安安分分的。
虞兮裊看著差不多了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便煮了清茗茶水,準備送到角宮那邊去,結(jié)果還沒到主宮那邊,就碰到了上官淺,上官淺也準備去找宮二先生。
虞兮裊看到上官淺之后,雖然端著茶水,但還是欠身微微行禮。
虞兮裊淺淺姐姐……
上官淺裊裊,你怎么來了?
虞兮裊今晨新采的露水,想著煮清茗茶最好,便煮了一些帶來,給宮二先生和遠徵哥哥嘗嘗。
上官淺正好,我也要去找找宮二先生,一同去吧。
虞兮裊嗯
兩人正巧在路上碰到,可沒想到剛靠近主宮那邊,就聽見激烈的爭吵聲,沒一刻鐘的功夫,就看見宮子羽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就連兩人的欠身行禮都沒有看見。
虞兮裊很納悶,但還是乖乖的端著茶水跟上官淺走了進去,便看見宮二先生和宮遠徵在那里做的好好的。
上官淺我剛剛在外面聽見一些爭吵……
宮遠徵小鳥雀,你怎么來了,沒嚇到你吧?
聽到上官淺的話,宮遠徵這才發(fā)現(xiàn)虞兮裊居然也跟著回來了,反倒是沒有理會上官淺,直直的看著虞兮裊,關(guān)心的問道。
虞兮裊無妨的,我就是采了晨露,煮了清茗茶,想要送一些過來,便碰到了淺淺姐姐。
說著,虞兮裊就走上前將清茗茶放在小桌案上,梨花木的小桌上,因為茶水反倒是多了幾分氤氳。
宮尚角上官姑娘,你來找我何事?
上官淺我聽下人說,公子最近勞累,睡眠不好,這幾天經(jīng)常凌晨起夜點燈。我們老家有一種可以安神的枕頭,是用黃楊木做的,里面加入首烏藤湯汁煮過再晾干的香葉能安神助眠。
上官淺若是能從集市上給公子尋來,公子夜里打抵好夢些。
宮尚角既然已經(jīng)入了宮門,就別老想外面的事,真有什么缺的,讓下人去買。
上官淺當(dāng)然……當(dāng)然……宮門新娘不能隨意進出,我知道規(guī)矩的。
上官淺我正好想說,徵公子在這兒,我就想問問看,能不能去醫(yī)館,看看有沒有這幾樣?xùn)|西。
宮遠徵小鳥雀,你快帶她去吧,別讓她在這里煩我,我和哥哥還有要事相商。
虞兮裊好
宮遠徵給自己哥哥倒了杯虞兮裊泡的茶,有些嫌棄的讓上官淺先走,但還是摸了摸的頭頂虞兮裊表示安撫。
虞兮裊隨后和虞上官淺便離開了角宮這邊,至于談什么事情,便無從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