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信不過為師?還跟著我上門去???”紀曉嵐嗔怪的眼神看著她。
“哪有哪有,這不是做徒弟的順便認識一下師父的家呀,萬一那天我在宮外遇上了麻煩,皇阿瑪又來不及,不是還得靠師父撐腰嘛?!边@話一出,紀曉嵐心里又得意了幾分。
不過小燕子也沒有厚此薄彼,有了師父就忘了身后明黃色的身影。
她走上前在乾隆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悄聲低語著:“弘歷,我哥哥出現(xiàn)了,前段時間會賓樓開業(yè)的時候,我讓柳紅幫我留意著哥哥,昨天柳紅托爾康給我傳信,說昨日會賓樓有一個手持一蕭一劍的俠客模樣的男子入住了會賓樓,我今日要去確認一番,遲則生變,如果真的是哥哥,我一定要去留下他。剛好讓師父陪我同去,你也能放心了?!?/p>
乾隆點點頭允了。
是的,有哥哥的信了。
時間回到昨日前,她從紫薇的暖玉閣回來之后,剛進正廳就看到爾康坐在那里喝茶,看樣子已經(jīng)等了有一段時間了,見到她進門,就站起來,朝她走了過來,開口說:“柳紅昨日來學士府找我,她讓我?guī)沤o你,說你拜托她的事有眉目了,人就在會賓樓,讓你這兩天有空出宮一趟,親自去驗證一番,盡量早點出宮看看?!?/p>
“我知道了,此事我放在心上了,明日我找機會出宮去會賓樓看看。”
爾康見話已帶到,和小燕子道別就離開了。
步履匆匆,一是話確實帶到了,二是,時辰也不早了,再加上皇上來漱芳齋的頻率,他也是怕再一次碰見皇上,畢竟上次的教訓還心有余悸。
和乾隆說完后,她大搖大擺的跟著師父出了皇宮,來到了學士府,這可是她兩輩子以來第一次來到學士府,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好奇。在這里她見到最多的還是書,各種藏書字畫,不愧是大清的大學士。
“徒兒,給?!辈灰粫?,紀曉嵐從門外走進來,手上拿的正是那金燦燦的御賜之物,金煙桿。
“師父,如此出血,怕是有些心疼吧。哈哈。”
“哼,不就是一個金煙桿嘛,這不是輕輕松松就得到了嗎?比不上傅恒那個老家伙身上的免死金牌?!?/p>
“是嗎?那金牌據(jù)我所知也就只有三次權(quán)利,用完就會被皇阿瑪收回去的,師父的金煙桿卻是長久之物,這比下來,金煙桿也不輸他的免死金牌嘛~”
小燕子聽到傅恒將軍的免死金牌還是愣了一下的,說起來,前世
斷頭臺,如果沒有劫獄,想必救她的就是那塊來不及出手的金牌了吧,不過上一世南陽之時,乾隆也賜了她和紫薇一人一塊。
“師父,好東西我小燕子可是不嫌多,要不您老人家努努力,給我從皇阿瑪那里再掙一塊金牌來。今日拜師太草率,想必您還不了解你的徒弟,闖禍是樣樣在行?!?/p>
此話一出,紀曉嵐忍不住對她翻了個白眼。
“傅恒那老家伙是多少次在邊關(guān)拿命換來的,你以為那金牌是靠嘴皮子說出來的?不過徒兒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傅恒那老家伙打仗的時候腦子還算靈光,別的時候,嘖嘖嘖~你要是想要,哪天為師我給你從他那敲詐過來。”
身在養(yǎng)心殿議事的傅恒還不知道已經(jīng)被他們師徒倆盯上了。
......
小燕子把從紀曉嵐手里接過來的金煙桿收好之后,開口對師父說道:“師父,我今日出宮不僅僅是來師父的學士府認個門的,也是為我哥哥一事出宮的,我不是皇阿瑪?shù)呐畠?,這件事大家皇宮上下已經(jīng)人盡皆知,可是對我的身世一概不知,師父,我本名蕭云,是江南第一大俠蕭之航的女兒,因原杭州巡撫瑪鈺縱容兒子瑪璜魚肉百姓,奸淫少女,無惡不作,我的爹爹秉持心中俠義之道將瑪璜替天行道,可是后來瑪鈺誣陷爹爹與青龍幫有染,假傳圣旨,滅我蕭家滿門,只有我和哥哥幸存,只不過隨著十八年前的慘禍,我和哥哥失散了,前段時間,福倫和傅恒兩位大人遠赴杭州和甘肅,已經(jīng)將陳年往事全部查清,罪魁禍首瑪鈺也已經(jīng)押解進京,皇阿瑪本想立即重審此案,昭告天下,嚴懲兇手,還我蕭家清白的,可是我想等和哥哥相認后再審,我要和哥哥一起看著仇人繩之以法,今日,總算得父母在天之靈庇佑,我宮外的朋友傳信給我說近日有哥哥的消息了,所以,師父,陪我一道去吧?!?/p>
紀曉嵐聽完更心疼自家徒弟了,年紀輕輕就經(jīng)歷了此等變故,流落江湖,“好,為師陪你一道去,以后有師父護著你,有皇上護著你,苦日子就算是過去了,否極泰來?!?/p>
“就知道師父對我最好了,那我們走吧,我朋友在北京城開了一家酒樓,名為會賓樓,意為希望來來往往在這里落腳吃飯的客官都能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這可是我起的名字,是不是很有寓意?”
“嗯,不錯?!?/p>
“那是,我可是大清第一大學士紀曉嵐的徒弟,怎么會差呢?”
這馬屁拍的確實深得紀曉嵐的心。
......
說說笑笑間,她和紀曉嵐就已經(jīng)來到會賓樓。
柳青柳紅店里正在招待客人。
“柳青柳紅,我來了?!毙⊙嘧娱_心的沖著他們二人揮手。
“小燕子!”柳青柳紅異口同聲的喊著她的名字,還看到小燕子身邊跟著一位長者,想著小燕子如今的身份,那她身邊的人也一定是身份不俗的貴客。
放下手中的東西,就朝著小燕子走了過來。
“小燕子,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了。你身邊這位是?”
“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guī)煾福彩钱斀癯械谝淮髮W士紀曉嵐。你們喊紀師傅就好?!?/p>
“紀師傅好,我是柳青/柳紅?!绷闲置霉ЧЬ淳吹拇蛑泻?。
“好好好,不必拘禮?!?/p>
“小燕子,你帶紀師傅隨意坐,柳紅你陪他們,我去招待客人?!?/p>
“嗯嗯,你先去忙吧。”
他們?nèi)齻€人落座之后,小二送上來一壺熱茶,一人倒了一杯。
“柳紅,師父是自己人,說話不用顧忌。”
“是。”柳紅應著。
“是這樣的,那日之后,我便把你交代之事放在心上,仔細留意著進來酒樓吃飯住宿的每一位客人,都沒有相符合的人,直到昨日,一個俠客打扮的男子,進門就要了小菜,一壺燒酒,好像嘴里還說著一首詩:一蕭一劍走江湖,千古情仇酒一壺,兩腳踏翻塵世路,以天為蓋地為廬。我就覺得很有可能是你......”
話還沒說完,小燕子騰地一聲就站起身來,這是哥哥的詩。哥哥真的在北京城了,他來找她了。
親情的召喚,尤其是經(jīng)歷過重生這樣離奇的故事,她很想前世那個為了自己可以放棄復仇,只希望自己可以開心快樂的哥哥。
眼眸猩紅,眼淚汪汪的看著紀曉嵐:“師父,是他,是哥哥,哥哥來找我了,哥哥就在這兒。”
紀曉嵐一看小丫頭眼淚往外冒,明明才和這小丫頭頭次見面,就是不忍心看她這么傷心,“好好好,師父在呢,這是好事兒,哭什么。小心越哭越丑,不認你這個妹妹了,出門別說是我紀曉嵐的徒弟,要是他們知道我有個這么愛哭鼻子的小徒弟,指不定怎么嘲笑我呢?!?/p>
“我就說,我就說。”
紀曉嵐的打趣調(diào)侃,小燕子也止住了眼淚。
“柳紅,我要見他?,F(xiàn)在就要見他,他在哪個房間?”
“天字一號房。現(xiàn)在在房間。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柳紅,謝謝你,這其中細末我之后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和柳青的,現(xiàn)在你先去忙吧,有我?guī)煾冈谀亍!?/p>
“柳家丫頭,小燕子說的是,有我這個做師父的在,你就放心吧,你看店里這么多人,先去招待客人吧。”
“好,那我先去了。忙完再找你們。”
小燕子帶紀曉嵐熟門熟路的上了樓,來到天字一號房的門口,竟有些猶豫,她知道里面是哥哥在等她,這一世,她主動敲開了他的門。
“叩叩叩”
“有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