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怕人嗆著了,吃飯怕人噎著了,走路怕人摔著了。
他想,他的小青果這么瘦,萬一哪天被風(fēng)吹走了怎么辦?
所以他決定把人綁在身邊,給她扎根,施土,咬的牢牢的,讓她沒有了他這坯土,就活不下去。
但是葉卓晰發(fā)現(xiàn),沒有了小青果,活不下來的,是他這坯土。
“吶。”葉卓晰低頭,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水果糖放到凌璇的手掌心里。
“為什么給我糖?”凌璇拆開水果糖的外衣,把它放進嘴里。
水果糖很大,鼓囊囊的被凌璇含在嘴里,把白膩的面頰戳出一個圓鼓的弧度來。
葉卓晰笑了,低低啞啞的嗓音帶著少年的肆意瀟灑,“糖歸你,你歸我。”
凌璇含著水果糖的動作一頓,然后低頭就把那水果糖又從嘴里吐了出來,放回到葉卓晰的掌心里。
“那我不要了?!绷梃拇桨隄駶櫇櫟?,帶著甜膩的糖果香氣,就像是裹著果凍的櫻花凍奶。
葉卓晰抬手把水果糖放進自己嘴里,然后低頭湊到凌璇面前,“吃了你的糖,我就是你的人了。”
“不要臉?!绷梃裳?,抬手狠狠的掐了掐葉卓晰的腰肉。
葉卓晰齜牙咧嘴的笑,一雙眼黑亮的嚇人,“小青果,你平時的膽子比老鼠還小,怎么對我就這么狠呢,嗯?”
“你活該?!绷梃е砩系钠炫?,轉(zhuǎn)身就進了試衣間。
葉卓晰站在外面咬著嘴里的水果糖,那“嘎吱嘎吱”的聲音聽得試衣間里的凌璇又羞又惱。
其實凌璇有時候還是挺怕葉卓晰的,因為整個二中的人都怕他,但是這人在她面前實在是太沒皮沒臉了,弄得凌璇這么好的脾氣都能惱。
“也對,老鼠的膽子多大呀?!睕鰶龅穆曇魪耐饷?zhèn)鬟M來,氣得凌璇伸腿就朝著簾子上印出的輪廓踢了過去。
這人竟然說她的膽子比老鼠的膽子還小……
九月一日,二中開學(xué)典禮。
大會堂內(nèi)坐滿了人,凌璇抱著懷里的書包,有些緊張。
“凌璇,你干什么呢?想上廁所了?”坐在凌璇身邊的張小花偷摸摸的啃著手里的牛肉干,抽空瞄了凌璇一眼。
凌璇搖了搖頭,細碎的齊耳短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輕緩飄動,帶來一股清甜的洗發(fā)水味道。
“你這個發(fā)夾好可愛啊?!睆埿』ㄊ莻€話癆,她每天都能找出一籮筐的話跟凌璇說。
“哪里買的呀?我也去買一個?!卑咽掷锏呐H飧蛇f給凌璇,張小花剛剛說完,就看到穿著校服的葉卓晰面色冷峻的走上演講臺準(zhǔn)備開始演講。
“嘿,你的葉卓晰。”張小花立刻就忘了剛才自己跟凌璇說的話,神色興奮的扯了扯凌璇的短袖道:“他在往這里看呢?!?/p>
張小花知道凌璇有皮膚劃痕癥,所以平時根本就不敢碰到人,只能扯扯她的袖子,拉拉她的書包帶子。
其實不只張小花,整個班級的人都不敢碰凌璇,因為凌璇身后跟著葉卓晰。
葉卓晰那雙陰森森的眼睛總是盯在凌璇身上,瞪眼的時候尤其嚇人,直把那些想跟凌璇搭話的人都給嚇跑了。
凌璇坐在椅子上,聽著張小花聒噪的聲音,面色漲紅的越發(fā)把纖細的身子埋進了座椅下面,腦袋幾乎都要撞進書包里。
說起葉卓晰,整個二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