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雷陣雨,雨后的江川到處都是濕漉漉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混合著雜草的清香,隨處可見的是坑坑洼洼的水坑,時常會有頑皮的小孩兒故意踩進里頭,直到水花四濺、小鞋子被“殘害”的差不多了才肯罷休。
今天是周日,潭憐在這里的一家網(wǎng)吧打工,整日常駐在收銀臺看看店、收收錢,偶爾收到幾個訴求就會化身服務(wù)員送單去,工作倒也還算輕松。
這是潭憐初中同學介紹給她的,說起來那位同學其實與她交集并不多,也并不是什么親密的摯友,只是某一次忽然在路上遇見,看見她正在為找不到兼職苦惱,出于熱心告訴了她自己表哥店里正在找店員,只是是家網(wǎng)吧,里面魚龍混雜什么人都來,不知道潭憐愿不愿意試試。
潭憐當機立斷的立馬同意了此事,笑話天上掉餡餅的事為什么不去做,更何況網(wǎng)吧的工作歸根結(jié)底怎么樣都難不到哪里去,最主要的是這里的工資高,再加上她與老板的親戚相識,另外老板在了解完潭憐的情況后也破格給她漲了一點工資,所以說這哪還有什么她愿不愿意的事情,只有人家收不收她的道理,畢竟她現(xiàn)在未成年的身份找份兼職屬實不易,諸多家店就是因為她這個年齡而不肯收她。
這個一直被她認為是她一大優(yōu)勢的長處,卻不曾想竟變成了她求職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潭憐安安靜靜的坐在前臺位置上,上午來的人并不多,所以她也樂得悠閑,里面的零零散散有幾個人,偶爾會要幾瓶啤酒,或是幾包泡面,送送也就十分鐘不到的事情,每次她都是晚上十一點準時下班,所以在這空閑的時間里她就可以很好的復習,這也是她喜歡這項工作的原因,錢不但好賺還能學習賺錢兩不誤,現(xiàn)在想起來真該好好謝謝當時的那位好心人。
可記性一向不大好的她,卻居然將好心人的名字忘得一干二凈,只依稀記得好似是個冷門姓,名字帶個yan,也不知道準確的是那個yan,第幾聲又這么寫的,更不記得是名字的第幾位。
正當潭憐聚精會神的翻閱課本準備預(yù)習時,店里來了新的客人,一群人熙熙攘攘的進來了,為首的是一位目測一米八氣場全開的少年,可潭憐沒帶眼鏡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待對方走近才發(fā)覺,對方那雙眼睛這么感覺似曾相識?
可她來不及思考,專業(yè)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不允許她在工作時間想其他無關(guān)工作的事情,所以她立馬轉(zhuǎn)換了工作模式,下邊的手默默的將書本收起來,往里推以免被看見。
潭憐“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潭憐機械的輸出完那套慣用術(shù)語,語氣淡如水,聽起來不咸不淡沒什么起伏,根本聽不出她的情緒如何。
然而下一秒她卻僵住了,望著來人熟悉的眼眸,心中閃過語言碎片,卻沒有一字一句被吐出。
好熟悉的眼睛。
這是潭憐見到少年的第一想法。
又是那雙陰郁悲涼的眸子。
這是嚴浩翔再次見到潭憐的第一想法。
嚴浩翔不是個容易掛相的人,只見少年惜字如金,言簡意賅的說明了自己的需求,讓她待會兒送四瓶可樂去二樓房間,自己輕車熟路的與其他人上了樓。
正當潭憐正疑惑時,在這家網(wǎng)吧工作時間比她長了許多的“大前輩”簡綏朝她走來,她剛幫客人解決電腦的問題了,現(xiàn)在回來休息一下。
簡綏“怎么了?”
見潭憐一副滿腹狐疑的模樣,簡綏善解人意的做了先開口的人。
潭憐“小綏姐我們這里什么時候有二樓了…?”
因為她只是個小小的前臺兼服務(wù)員只在這一層活動過,所以當然不知道這件網(wǎng)吧實際上到底有多大,可簡綏與老板是舊相識在這里待的時間長對這里可謂是了如指掌,她微笑著回復道。
簡綏“一直都有的,怎么有人來了?”
潭憐“三四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讓我待會兒送四瓶可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