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景再次醒來時(shí),已然是第二天早晨,睡一覺醒來通體輕快。
沈黎景抬手遮了遮晨光,屋子的門被打開了,進(jìn)來的是沈斂,還端了一碗藥。
沈斂隨手?jǐn)R下了藥碗, 沈黎景坐了起來,看著桌上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心里有點(diǎn)發(fā)怵,沈黎景不怕病痛,就怕這藥苦,心里打起來了退堂鼓:“能不喝嗎……?”
“不行?!币坏狼遒曇魪拈T口傳來,來人正是謝寒。
沈斂見謝寒來了,識(shí)趣的退了出去,退出去前,笑著向沈黎景擠了一個(gè)“疑惑”的眼神,沈黎景投過去了一個(gè)“莫名其妙”的眼神:“……”
沈斂有點(diǎn)無語直接出去了。
謝寒手里拿著個(gè)糖袋,掏了一顆糖,剝?nèi)ヌ羌?,遞給了沈黎景,看著沈黎景語氣不容置疑:“喝藥?!?/p>
沈黎景抬頭對(duì)上謝寒的視線,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是不是錯(cuò)覺,心里頓時(shí)涌起了開心,視線掠過碗中的藥,心里發(fā)怵,繼而又楚楚可憐的看著謝寒:“苦?!?/p>
這一瞬間,看著沈黎景投過來的眼神,一時(shí)間心跳亂了頻率,險(xiǎn)些呼吸不穩(wěn)。
謝寒抬了抬手中的糖,另一只手從一旁端過藥碗,竭盡所能忽視掉沈黎景可憐巴巴的眼神,話說的好生無情:“糖甜的,藥不能不喝。”
沈黎景欲哭無淚,好生可憐抱怨:“小公子一張正常體溫的嘴,如何能說出這么冰冷的話?”
謝寒笑了,不就是喝個(gè)藥嘛,有這么可怕嗎?這股可憐勁兒啊,謝寒不自覺的聲音都放輕了,不自知的溫柔:“喝完藥,吃糖就不苦了,良藥苦口利于病,你這不喝藥是想,再燒起來嗎?”
沈黎景眼看躲不過去,苦哈哈地接過藥,看了一眼又一眼,全身寫著抗拒,無奈一只手捏著鼻子,一口氣全吞了下去,一碗藥下去,感覺全身都是苦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shì),奪過了謝寒另一只手里一顆糖,塞到了嘴里。
謝寒看著沈黎景這反應(yīng),差點(diǎn)笑出聲,堂堂一個(gè)王爺,竟然如此怕苦。
沈黎景吃了一顆糖,很甜!特別甜!心里的苦都散了不少。
沈黎景目光不曾從謝寒身上移開,吃的那顆糖尚留有余味:“真甜,還有嗎?”
謝寒又掏了一顆,遞過去,沈黎景卻不接,膽子大了起來得寸進(jìn)尺:“手麻了?!?/p>
謝寒不揭穿沈黎景,剝開糖紙,遞到沈黎景嘴邊,沈黎景把遞到嘴邊的糖,咬進(jìn)了嘴里,濃郁的甜味,在口中散開,甜到發(fā)膩。
謝寒看著沈黎景輕聲自言自語:“真可憐兒?!?/p>
沈黎景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衣襟,掏出來一個(gè)濕透又晾干的信封,字跡都被濕模糊了,沈黎景心中失落,輕嘆了口氣,視線一轉(zhuǎn)又看了看眼前人。
謝寒見他情緒轉(zhuǎn)變,隨口問了一句:“剛才還好好的,怎么這會(huì)子,又唉聲嘆氣了?”
沈黎景坦言回答, 還是示意性的,抬了抬手中的信封,語氣中帶著失落:“情書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