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有些心疼的別過了視線,睫毛微微顫抖著,嘴唇動了又動,好似是下定決心般道:“小姐,阿風雖不知小姐這幾日經(jīng)歷了什么,但阿風想讓小姐知道,只要有阿風在,定不會讓小姐再入絕境。”
陸痕綃仰起臉來,由著陸風一點點把自己的淚擦干,才緩緩開口道:“阿風,若有一日你發(fā)現(xiàn)我不再是你認識的小姐,你會不會離我而去?”
陸風將凈布放到盆中洗了洗,擰干放到一旁晾著,跪到陸痕綃腳邊,笑著搖了搖頭道:“小姐救過阿風的命,哪怕小姐讓阿風現(xiàn)在就死,阿風也絕不言半個不字?!?/p>
陸痕綃伸手把陸風扶了起來,示意他將燭火熄滅,便躺到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陸風歇息了。
陸風先給陸痕綃的床前加了一層屏障,又將帳內(nèi)閑置的被褥放到屏障后面,也合衣躺下了。在陸府的時候陸風也是這樣睡的,這就是外人口中說的“私通”。
第二日,陸痕綃醒來的時候陸風已經(jīng)把早飯端來了,見陸痕綃坐起,陸風邊將外袍遞給她,邊道:“將軍,我已替您整頓兵馬,隨時可以出發(fā)?!?/p>
陸痕綃點了點頭,把面前的早飯飛快的解決掉,臨出帳時陸痕綃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對陸風道:“陸風,我有一個重要的事要拜托你去辦?!?/p>
陸風回道:“將軍請說?!?/p>
陸痕綃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陸風,道:“此物,先帝欽賜免死金牌,替我保管,非我和阿跡,其余人皆不可動。”
陸風臉色大變,慌忙跪下道:“將軍萬萬不可,草民受不起?!?/p>
陸痕綃道:“只保管此日,待我得勝歸來后還于我。”
陸風跪著沒動,猛地抬起頭來,問道:“此次出征,將軍不帶我嗎?”
陸痕綃搖了搖頭,回道:“那日崔雪宣讀詔書,軍營里有多少人聽到、多少人傳到,姚偉代我的職,崔雪又是軍師,我……”
陸痕綃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想托你給圣上寫份朝書,副將之位封給你,軍師之位封給易闌,你留在軍營,把這個寫出來?!?/p>
陸風當然知道陸痕綃想說的不是這個,前有狼后有虎,陸痕綃此次出征要對戰(zhàn)洛鏡、姚偉和崔雪的圍攻,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只會給她添亂。
陸風惡狠狠的捶了自己一下,低著頭雙手接過陸痕綃的玉佩,小心仔細的將它掛到腰側(cè),這枚玉佩跟原本掛在這里的銀色鴻鵠掛墜相碰,發(fā)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陸痕綃的視線下意識的也看到了這枚銀色鴻鵠掛墜,從兜里拿出自己出發(fā)去桓城的那晚、為了哄易闌隨手拿的銀色鴻鵠掛墜,別到了腰間,代替了那枚玉佩。
整頓完畢,陸痕綃掀開了中軍帳的門簾,就聽見陸風低沉的聲音隨著風一同飄進了耳朵里:“祝將軍一帆風順,一槍制敵!”
29
巳時,兩軍對壘。
陸痕綃騎在自己的白馬上,束發(fā)紅衣,格外的靚麗顯眼。旁邊是穿著軍甲的姚偉,令臺上是拿著軟鞭的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