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遺憾,都沒那么容易放下。
更何況是無法愈合的傷疤和執(zhí)念。
阮桃不是愛哭鬼,也不矯情,但在面對她從未割舍又不敢觸碰的過往時,她還是忍不住眼睛發(fā)酸。
李飛小阮。
好幾雙眼睛都落到她身上,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又走神了。
歉意的笑容顯得拘束而又無措。
阮桃您說。
李飛合同相關(guān)的內(nèi)容我和你的經(jīng)紀(jì)人都已經(jīng)說完了。
李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望著少女嬌弱動人的臉蛋,所有復(fù)雜的情緒都化作無奈的輕嘆。
李飛你有什么想提的嗎?
片刻的停頓,他還是忍不住補充道。
李飛我們會全力滿足的。
員工們詫異不解的視線他視若無睹,也拋掉了利益和算計,只是跟隨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是虧欠,還是心疼。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阮桃望著眼前這張和記憶里的相差無幾的面孔,她能感覺得到他盡力對她釋放的慈愛柔和。
可爬上皺紋的臉和花白的頭發(fā)都在提醒她現(xiàn)在不是過去,微弱的情懷和依賴被輕而易舉的擊碎。
阮桃沒有。
沉默的氣氛被輕柔堅定的聲音打破。
少女安靜的坐著,暖洋洋的陽光從她背后透明的落地窗灑進來,給她披上一層金燦燦的光。
像個落入凡塵的天使。
美好圣潔,卻又破碎孤寂。
阮桃我沒有任何意見。
沒有意見,同樣的也沒有要求。
如同不會反抗的布娃娃,只負責(zé)漂亮和乖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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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桃
這兩個字像是魔咒似的,不停的回蕩在丁程鑫的耳畔和腦海,拉扯著他最脆弱的那根神經(jīng)。
甩也甩不掉。
哪怕用練習(xí)也無法麻痹忘卻。
逼著他去想起,推著他去打開心底禁閉的那扇門。
丁程鑫( 為什么要回來?)
他緊緊的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喘著粗氣陰沉著臉的模樣像是風(fēng)雨欲來,讓他覺得陌生和煩躁。
才僅僅只是名字而已。
就已經(jīng)將他平靜的心攪的天翻地覆。
就像當(dāng)初那樣為什么離開?
是困擾了他多年的問題,也是他沒辦法釋懷的執(zhí)念,更是他無盡的埋怨得不到放下的源頭。
連句告別的話都沒有,就那么不聲不響的撇下他和三位師兄,無論他們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就好像她從來不曾出現(xiàn)和存在過。
而他和他們,也不過只是她年幼時光里無關(guān)緊要的過客而已。
可那聲“阿程哥”是他躲不開的夢魘。
分明都是真實的,也讓他傷心難過也永遠無法忘懷的。
不該去想,也不該繼續(xù)在意的。
可他根本控制不了混亂的心跳。
只能一聲不響的離開練習(xí)室,任由沖動和感性操控,去找尋想要的答案。
劉耀文嗯?丁哥干嘛去?
嚴(yán)浩翔可能是去上廁所吧。
沒有打招呼便突然離場的小插曲并沒有給眾人帶來什么影響,甚至絲毫不覺得哪里不對勁。
唯獨馬嘉祺微微皺眉,隨即跟了出去。
弟弟們心思單純看不出來,但他感覺得到同齡摯友的異常。
從弟弟提到那個名字開始,丁程鑫就逐漸變得怪異的神情和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