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與淮沉思片刻后,抬眸勾唇:“也好?!?/p>
凌似覺點(diǎn)頭,將策封帝師的日子定在了十日后。
洛與淮問凌似覺當(dāng)?shù)蹘熜枰鍪裁矗麉s告訴他什么都不用做。
洛與淮:“吾還以為是什么苦差事呢,原來是個(gè)閑散活?!?/p>
凌似覺:“是啊,白吃白住,想上朝就來,不想可以在寢殿睡覺。也不會有什么麻煩事的,孤都會幫你解決。孤會養(yǎng)著你的?!?/p>
洛與淮含著笑意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看了許久,不明白他此欲何為。
良久,他才開口:“可。全由你安排?!?/p>
凌似覺垂眸凝著他,笑意徑自蔓延至唇角,眼中在短短幾息內(nèi),蓄滿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碎芒。
洛與淮不明所以,覺得無趣,正欲轉(zhuǎn)身離去,凌似覺卻又叫住他。
“孤為你謄置了一座寢殿,就在這凌霄宮中,離拂墨殿不遠(yuǎn),這幾日你先搬過去住吧?!?/p>
洛與淮倒是無所謂,反正他身在此地如今也無甚掛念。
他轉(zhuǎn)身揮揮手,讓凌似覺帶路。
扶柏殿。
洛與淮到了之后先是沿路簡單地打量了整個(gè)扶柏殿。雖是臨時(shí)謄置出來的,但也顯然是盡了心。
環(huán)境整潔干凈,庭院里假山小橋流水,錯(cuò)落有致,寢殿里紅檀木的窗欞、桌幾,梨木的雕花床,絲綢簾布,整體格調(diào)清新典雅又不失奢華。
凌似覺:“怎么樣?還算滿意嗎?”
洛與淮:“嗯,尚可?!?/p>
他見凌似覺一直陪著他逛,便隨口一問:“你不忙嗎?沒有事情可做?”
凌似覺笑吟吟地忘著他:“當(dāng)然有事做,就是陪你啊?!彼綍r(shí)其實(shí)不怎么打理朝政,都會交給身邊親信去處理,再由他們匯報(bào)給自己。
洛與淮不以為意,對他也不予理睬,只是由著他去。
凌似覺:“你不請孤進(jìn)去坐坐喝杯茶嗎?”
洛與淮正把玩著屋內(nèi)收藏架上的玉雕,只隨口應(yīng)附道:“吾也是第一次來,并不知茶具在哪?!?/p>
凌似覺聞言輕笑:“也對,是孤考慮不周了。來人!備茶?!?/p>
這時(shí)幾名宮女款款走來,從柜子里搬出茶具來,有序擺在桌幾上,沏一壺茶。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別在這兒杵著了?!绷杷朴X等她們沏完后,便擺擺手示意她們出去。
凌似覺手執(zhí)玉杯,輕吹浮在表面上的茶葉,眼神復(fù)雜地望著他。
他正在看架子正中央最大一格上放著的箜篌。
凌似覺:“你可以拿下來看看。這屋子留給你住,就是你的了,包括這里的一切東西?!?/p>
洛與淮回眸凝視著他,心中微動,但很快又恢復(fù)平靜:“不必了,下次吧?!?/p>
凌似覺也默默地收斂起情緒,嘴角漾出好看的弧度,眼里泛著暖暖的光,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他。
洛與淮神情忽地有些落寞:“吾的汐華被封印了……再也取不出來了……”
凌似覺眼底閃過心疼之意:“你那把神器箜篌是怎么被封印的?”
洛與淮似是不愿與他多說,又?jǐn)科鹎榫w,也坐在桌幾前,素手執(zhí)杯。
凌似覺俯首柔聲道:“你不說便罷,等你想說了隨時(shí)可以找我?!?/p>
他修長的手指在碧色茶蓋上拂弄,目光卻流連在他的身上,微啟的唇間有清茶一般清遠(yuǎn)的笑意。
洛與淮聞言低頭啞笑,讓氤氳的茶氣遮住眼底的悸動,眼角眉稍卻染了一抹不易覺察的溫柔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