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已畢還擺了宴席。玉盤珍饈,是數(shù)不勝數(shù),慶賀禮品,是琳瑯滿目,歌女舞姬,是輕歌曼舞,婀娜嫵媚。
只是席上只有凌似覺在和洛與淮說著話,他們二人言笑晏晏,可其他人心中各有心思,只敢偶爾小心翼翼地抬頭瞄一眼他們,誰都不敢多嘴。
直到洛與淮覺得無聊,凌似覺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愛搭不理,心中不由得煩悶起來,卻又不好發(fā)作,只好先送洛與淮回去休息。
凌似覺一走,大臣們就都開始活躍了。
經(jīng)過一番激情討論后,他們最終達(dá)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絕對不能惹帝師,起碼現(xiàn)在他風(fēng)頭正盛時不能。
他們都看得到凌似覺看他時那溫柔的眼神,那是他們之前從未見過的。
因為凌似覺平日里看人的眼神都是陰騖狠戾戲謔不屑的。溫柔?和他有關(guān)系嗎?根本連邊都和他沾不上!
次日一早,還要上朝。
洛與淮本不想辛勞,但念及這是他策封為帝師的第一日,第一日就不上朝不太好,還是給凌似覺個面子,去玩一趟吧。
但去了之后又有些后悔,不僅很無趣,還有一群人偷偷摸摸地打量他。他倒是不怕看,但就是有些好笑。
一些臣子們盡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聽著都有些煩了,不知凌似覺是怎么受得了的。
他殊不知凌似覺今日也是在很耐著性子聽,要擱平日里他早開始發(fā)火打斷了。
直到一位不怕死的臣子提議凌似覺早日選妃,洛與淮才提起了幾分興致。
他挑眉望向凌似覺,見他面色不虞,不由得輕笑,生了幾分挑逗之意。
洛與淮沖凌似覺勾唇淺笑,微瞇著眸子揶揄道:“是啊陛下,多封幾位妃嬪,好早日開枝散葉啊?!?/p>
得了,洛與淮面色更不善了,這下他們都要完。
帝師大人哎!您這是何苦火上澆油??!本來死一個倒霉蛋就好了,偏要扯上我們所有人。怎么辦啊怎么辦?要完了!可憐你才剛封帝師大好年華就要折在這了……
然而一陣死寂般的沉默過后,卻并沒有意料中的事情發(fā)生,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感到匪夷所思。
見凌似覺又調(diào)整好溫和的表情輕聲回應(yīng)帝師大人:“不必,還早呢?!?/p>
接著又恢復(fù)面無表情,眸光冷冷地掃視著其他人:“孤的事情不必你們?nèi)绱松闲?。孤無心兒女情長,日后都不必再提?!?/p>
眾人正在心里慨嘆終于躲過一劫時,那位不要命的張尚書似是不甘心,再次進(jìn)言問帝師大人可否婚配。
這次凌似覺的臉更是肉眼可見地迅速黑了下去。
偏是某位祖宗當(dāng)沒看見,還笑吟吟地回過頭去和張鵬飛對話!
洛與淮:“吾并無婚配。”
接著見張鵬飛眼神亮了亮,于是又道:“怎么?這位大人府中可是有適齡的待嫁女子?這么急著把閨女送出去?。俊?/p>
偏生這耿直的張鵬飛是半點沒聽出他調(diào)笑的意味,還視凌似覺為無物地接著和洛與淮推銷起他的女兒來:“是啊,臣有一小女?;?,年方二八,溫柔賢淑,儀態(tài)端方……”
洛與淮:“……”
不是,還真有???真打算給我?
等張鵬飛念完一長串夸獎女兒的詞語,眾人觀凌似覺在首座上已經(jīng)黑到能滴墨的臉色都默默地在心里替他捏了一把汗。
洛與淮有些尷尬笑道:“不必,吾亦無心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