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九華,來自北京,六歲那年家里人因為吃不上飯把我用八千塊賣給了黑幫。
可笑吧?首都還會有人家揭不開鍋的。
可是想想也不奇怪,家里有個賭鬼,再多的錢也會沒有。
在去的路上,我只能待在集裝箱里,里頭關著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有的是被拐來的,有的是被買來的。
這里沒有什么吃的,更別提好吃,隔幾天會有點狗都不會吃的剩菜扔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被送去了‘青樓’,你沒聽錯,就是這個意思。
幾個人按照外貌挑人,好的被摘出來送往世界各地給富商們玩弄。
可能是幸運吧?我被送去了‘孤兒院’
因為太久沒吃東西,我那時應該已經瘦的脫相了,自然在下等。
這里每天都會有東西扔下來,新待的地方是個地窖,還算寬敞。
每天都會有幾個人被送走,都說是去當苦力了
誰都不知道明天走的會不會是自己。
可能那天比較幸運吧,我趕上了擇優(yōu)大會,被提去了中等。
我遇見了我生命里的第一束光:尚九熙。
‘你可以幫我領路嗎?’
那人笑了,很溫柔。
他答應了。
我和他開始聊天。
他大我三年,也沒有什么顛沛流離的故事,我很高興,他沒有經歷那些可怕的事。
這個世界太陰暗了。
他告訴我,他自打有記憶時就在這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
我說
‘你可以當我朋友嗎?’
他答應了。
于是乎,我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
他學戲曲,一個激動我也跟著一起去了,上課時常偷偷跟他說話,他也會耐心回應我。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么過下去的。
兩年后,他在活動課莫名其妙暈倒了,被抬走后就再也沒見到過他。
他好像消失了一般,好像從來沒存在過我的生活里,從來沒有。
我?guī)缀醣罎?,我始終不相信他的死亡,他只是換了個地方生活,我只要出去了,我就能夠找到他。
嗯,再熬一熬。
那年擇優(yōu)大會依舊進行,那時我已經去了優(yōu)等,一個長相精致的男生拉著問我可不可以幫他帶路。
我有一瞬間的愣神,好像回到了我和他第一回見面的時候。
“好”
答應下來絕對是鬼使神差。
這個人和尚九熙不同,他毛毛躁躁,性子急,相處久了又覺得像個可以隨時行俠仗義的熱血青年。
他這么急,打破了我的計劃該怎么辦呢。
圣誕晚會的那一天,我打算帶他去檔案館。
到了檔案館門口我才覺得…
這絕對是我做過最不正確的事。
他那么干凈的人,就該安安穩(wěn)穩(wěn)的長大,脫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看到的信息證明了我的猜想,
他真的死了,死在了那個冬天。
他的視頻至今保留在檔案館,永遠都無法抹去。
我也將要離去了,不過沒關系,魚兒已經上鉤。
那個胖男人真的來接我了,是他傷害了尚九熙。
他把我不知接去了哪兒,把我?guī)チ艘粋€房間,顯示讓我去唱曲兒,想要故技重施。
可能是因為吹著了,又或者淋了點雨,腦袋昏昏沉沉的。
他突然開始撕我衣服,我趁機拿出藏在袖口的匕首,他突然彈開,只是脖子被我劃出了血痕。
那人尖叫出聲,喊人把我拖走,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拖進了一間地下室。
厚重的鐵門被關上,碩大的地下室只剩下了我自己,小時候的那些回憶一瞬間涌上心頭,恐懼被無限放大。
頭越來越暈,沒多久,門又被打開,進來了幾個人,拽起了我的頭發(fā),幾乎要拽掉我的頭發(fā)。
一個人手里拿了個不知道裝了什么的瓶子往我嘴里灌。
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在嘴里蔓延,辛辣的味道刺激著我的神經。
“這點啞藥夠了沒有?”
啞藥?
我聽到這詞愣了一瞬。
“夠了吧,老大也夠狠,說好要聽戲的,剛來就要把他毒啞,他唱的還算是真好”
“誰讓他惹了老大呢,聽說明年還要再找個新的來”另一個道。
我開始劇烈掙扎起來,無論如何要把剛才喝的那些給吐出來。
“嘿!還有勁兒”
一個人甩手就是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開始頭暈耳鳴,嘴角滲血。
“還挺漂亮,等老大完事后還能給咱玩玩”一個還不忘把那人再拉起來繼續(xù)灌。
“不對呀,這人怎么那么燙,老大給他吃什么了?”一人問。
“沒啊,下了藥的還沒給,怕不是病了,你先割,我去找人”一人說完就走。
“對不起啊小兄弟,我是老大吩咐,我只是個辦事的”一個人把他綁上手腳,不打麻藥直接割開了我的喉嚨。
溫熱的鮮血緩緩流出,強烈的疼痛使我直接暈死過去。
再醒來已經不知是幾日之后了,我還在地下室里,清醒后我馬上伸手附上我的脖子一塊。
手上摸到的是一長條凸起的疤痕。
很丑吧。
他們像是知道我醒來了似的,往地下室丟了一瓶水。
我想沖那人說話,喉頭撕裂般的疼痛使我不得不放棄。
那人不屑的說道“啞了還不老實”
我第一次控住不住的想去打人,被腳踝上鎖著的鐵鏈給限制住了行動。
“多喝水,等幾天就能恢復好”那人說完就走。
由于實在是口渴,我拿著水喝了幾口。
我把手附上額頭,沒有先前那么燙了,看來是退燒了。
沒多久,我又開始頭暈,身體開始不正常的發(fā)燙,那整瓶水都喝了也沒用,反而更嚴重。
那胖男人在這時候來了,滿臉橫肉的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近距離接觸使我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發(fā)現(xiàn)渾身使不上勁。
那人笑了
“藥效還挺快”
我被帶去了一個房間,發(fā)生了最不好的事,還被錄了視頻。
被人輪番羞辱后,我被扔回了地下室,全身跟要散架了似的,能看見的地方布滿了吻痕。
我惡心的直扣嗓子,像是能把那些不好的東西吐出來似的。
但又怎么可能呢。
我心如死灰,不想再接受這樣的折磨了。
我從口袋里拿出了不知從哪兒來的毒藥,我把藥丟進嘴里咽了下去。
我失敗了。
我會死吧?
那些孩子應該還等著吧?
很抱歉啊秦霄賢,讓你趟了這渾水。
恍惚間,我好像看見了尚九熙。
‘哥,我臟了,你還會不嫌棄我嗎?’
‘哥,我應該能感同身受了’
‘哥,這個世界太值得恨了,所以我才來找你的’
‘哥,你知道嗎,我也當哥哥了,有個小孩子會一直跟在我后邊陪我聊天’
‘哥,我把那個除了你外最掛念的人也拉下水了,你是不是也認為我很蠢?’
‘哥,我沒能幫你報仇,你會不會怪我???’
‘哥,你來接我了嗎?’
他嘴角含笑,緩緩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尚九熙,好久不見’
‘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