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喜歡楊采薇嗎？

那夜上官芷走后，他把楊采薇葬在了她之前提過的那片桃林里。

他坐在她的墓前喝酒，上官芷打的那巴掌早就沒了痛感，但他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借酒消愁，他想起小時候自己和楊采薇相處時的畫面，想起自己來到禾陽見到她的第一眼，想起這人穿著婚服朝自己跑來的樣子。

地上已經(jīng)有很多歪歪倒倒的酒罐子了，潘樾仍覺不夠，他為什么還不醉?

他跌跌撞撞站起來，仰頭喝下烈酒。

有人來抓自己回去，說他是殺害楊采薇的真兇。

他拔劍與他們對峙，不許他們踏足供奉著楊采薇的廟堂。

后來一把劍刺中他的腹部，他終于從這麻木中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

他仿佛醒了，腹部鉆心的疼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踹開刺傷他的人，抹了他的脖子。

他被帶走接受審問，暫時入了獄。

酒終于醒了，潘樾睜開眼睛看著某一處，他想哭，眼淚卻早已經(jīng)流干了。

他發(fā)絲凌亂，頹靡至極。

他被召入宮，接了去禾陽當(dāng)縣令的諭旨。

午夜夢回，他時常夢到楊采薇那日在酒樓里對自己說的話。

你真的喜歡我嗎？

你娶我是因為婚約還是因為那是我?

他也不止一次的問自己——

潘樾，你真的喜歡楊采薇嗎？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楊采薇墜樓那一日，她穿著婚服從二樓掉了下來，他跌跌撞撞上前查看，卻看到了上官芷的臉。

他驚醒了，喘著粗氣。

怎么會是上官芷?夢里死的為什么是上官芷……

他怔愣住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

……

清晨

距離楊采薇死后已有月余，那晚上官芷跟上官蘭回去的路上就體力不支暈倒了。

上官蘭請了大夫，大夫說是飲酒過度，再加上這幾年她過度追求纖細(xì)完美的身形傷極了根本，體內(nèi)營養(yǎng)不足，所以才會暈過去。

上官蘭買下了整個曦園為上官芷養(yǎng)病。

上官芷睜開雙眼，躺在床上看華美的幔帳。

凌兒端著水盆過來，伺候上官芷洗漱。

她垂眸凈好了手，凌兒端來一小碗雞湯。

“……我不喝?！?/p>

自那日大夫說她營養(yǎng)不足，上官蘭就變著法子讓她吃東西。

可誰家大早上就喝油膩膩的雞湯啊？她實在沒胃口。

上官芷擺擺手讓凌兒拿下去，換了身衣服準(zhǔn)備出門，卻在門口處碰到了她哥。

上官蘭讓小廝把東西都給搬上馬車。

上官芷微微蹙眉：“哥哥，你這是干嘛呢？”

上官蘭：“禾陽不安全，今日哥哥就帶你回京城?！?/p>

上官芷欲言又止。

最后她撇撇嘴，跟上官蘭撒嬌。

“可我還不想回去……”

她還沒找出上一世殺害她的真兇，她還沒讓潘樾付出慘痛的代價，她怎么能回去呢?

“哥哥，我哪也不去，我只想待在這里。”

上官蘭看著他妹妹堅定的眼神，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好吧，你要什么哥哥都依你，我給你留下銀錢和下人，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傳信跟我說，知道嗎？”

上官芷揚起笑來，抱住上官蘭。

“謝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