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上官芷收回手指,捻了捻指腹上沾染的血跡。
上官芷:“回頭來曦園,我給你敷藥。”
潘樾用鼻音“嗯”了一聲,耳根又開始紅了。
潘樾蹲下來,用茶水潑醒那人。
潘樾:“又見面了?!?/p>
那人掙扎著:“我們見過嗎?”
潘樾:“怎么?貴人多忘事,一個月前,在我的婚禮上,你不是還前來賀喜嗎?”
潘樾:“你若舉止不那么蹊蹺,我也不會記得你?!?/p>
潘樾:“你假扮樂師混進曦園,酒宴之上又設(shè)計引我離開,你趁此機會換上備用的新郎喜服,冒充我去了花樓,夜色掩護,你又擅于易容模仿?!?/p>
潘樾面色陰沉:“是你殺了楊采薇?!?/p>
那人笑著:“你應(yīng)該感謝我才對,至少你的新娘以為她生命中見到的最后一個人是她心愛的夫君,并沒有抱憾而終。”
潘樾咬牙,扼住他的脖頸。
“我殺了你?!?/p>
上官芷:“你先放開他,他是故意的。”
潘樾眸色暗了暗,那人體力不支倒在地上,“自從你到了禾陽,我就一直在這躲避風頭,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給查到了,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不好,竟沒發(fā)現(xiàn)金六郎的肚子里藏了半塊籌碼?!?/p>
“本來是多么完美的一次謀殺,即使有人查到金針,那也只有新郎潘樾進過兇案現(xiàn)場,那金六郎瞎了眼的老娘還可以通過聲音作證金針是你所定做的,一著不慎,可惜啊……”
“可惜啊……呵……”
潘樾深吸一口氣:“為什么要殺楊采薇?究竟是何人指使,老實交代,我饒你不死。”
那人仰頭:“猜猜看,猜對了我全都交代?!?/p>
潘樾蹲下,與他平視。
潘樾:“你經(jīng)常出入生死坊,應(yīng)該不缺銀子,在禾陽能請得起你這樣的人,應(yīng)該比你更加有權(quán)有勢,在禾陽,無非四大宗族,四家之一,必有主使。”
那人:“不錯,繼續(xù)說?!?/p>
潘樾:“銀雨樓?!?/p>
上官芷的目光看向他。
那人:“潘大人何出此言吶?”
潘樾:“銀雨樓少主公然針對潘某,不會沒有原因?!?/p>
那人嗤嗤一笑。
潘樾:“原來不是。”
那人:“你輸了。”
幾乎就在下一刻,他咬碎了什么東西,當場暴斃而亡。
潘樾搜了那人的全身,沒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倒是他的胸膛上有幾道傷口。
傷口……
上官芷微微蹙眉,聯(lián)想到金六郎吞銀錠被逼自殺的畫面。
她隔著帕子壓了壓他的傷口,里面似乎存在著什么硬物。
上官芷:“剖開。”
潘樾狐疑,但還是照做。
在那皮膚之下,他剖出來一塊令牌,上面刻著水波紋。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打開。
上官芷抬眸,看到了一身小混混打扮的卓瀾江。
卓瀾江:“快走吧,有人殺了坊主的小妾栽贓給你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p>
潘樾:“憑什么相信你?”
卓瀾江看了眼上官芷:“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兩個死在這里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