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
她第一次覺得心臟不適是在她20歲那一年的暑假,那一年也是在她的記憶中第一次見到樸元彬,她手捂著絞痛的心臟,慢慢的調(diào)整著呼吸。目前打開她房門的時候,她的眼睛泛紅。喃喃的說著“媽媽,我心臟疼”就突然暈倒。
在主治醫(yī)師的咨詢室中,顧熙珠的父母臉色凝重,纖弱的媽媽最先留下了眼淚。樸元彬看著病例滿眼的心疼和帶著些有些惋惜。聲音細膩的像這家人告知顧熙珠的情況。
當(dāng)事人已經(jīng)醒來,她慢慢的從床上做起來??粗改负歪t(yī)生進來的時候,她故作輕松的看著她們。
BRIIZE可以走了嗎
顧熙珠說著,從床上蹦噠的下來。她身上穿著全新的病號服,并不是佷纖瘦的她除了臉色蒼白,沒有展示出其他的任何一點病人的狀態(tài)。
樸元彬顧熙珠,你先好好在醫(yī)院休息一段時間。
母親笑著看著她,沒有透露出一絲她生病的消息,同房的病友也在勸她。顧熙珠收起了情緒。她并沒有感到恐懼。而是安靜了下來重新回到床上。
BRIIZE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狀況。
BRIIZE其實沒關(guān)系啦,我也不想活很長時間
她說的很認真,對于自己隨時會死亡這件事,她竟然很平靜的接受了。她只是感到不可置信,沒想到這種病會突然到自己身上。明明她沒有家族遺傳心臟病史。
BRIIZE但是,如果在我玩得很開心的時候突然死亡了,那也怪可惜的。
顧熙珠看著窗外的人流涌動。是啊,正值年少的人怎么不渴望熱烈而絢爛的青春呢。顧熙珠躺在病床上背過身去。她沒有說話開始保持沉默。
她的母親緊緊地握著父親的手再次抽泣起來,冷靜的父親聽到她的這句話,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但是保持原本的紳士風(fēng)度,他沒有打擾病房里的其他病人,畢竟這一個病房都是同樣病情的人,只不過他們的年齡都要比顧熙珠大很多。父親跟醫(yī)生回到咨詢室不停地問著。是不是檢查結(jié)果出了問題。
樸元彬有些為難的告訴他
樸元彬突發(fā)性的情況也是存在的
聽到醫(yī)生的話,父親面色變得更加暗淡慘敗。顧熙珠看到了回來的父親,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無力感,憔悴同時伴隨著絕望襲來。他挺拔的身子被一瞬間擊垮。這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不是誰都能承受的。而且對于他們這種只有一個孩子的家庭來說,更加的悲慘。
母親在病床前,詢問著顧熙珠想吃什么。顧熙珠整理好情緒繼續(xù)笑對著父母。
BRIIZE小餛飩
此刻的她才感受到害怕,她并不是毫不在意。
她找護士要來了一個小本子和筆,用手機查找這自己的疾病。將醫(yī)生告知的注意事項和自己查找到的都記錄在上面。她得字跡有些潦草,但是她卻樂此不疲。這是在醫(yī)院反復(fù)的檢查下她能做的唯一使她感到快樂的事情。
“真的會突然死亡?!?/p>
顧熙珠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事情一樣,情緒有些激動她感到吃驚又感傷。這種沒有預(yù)期的日子讓她感到迷茫,盡管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她好像無法正常的過日子。
不久后,顧熙珠在一生的建議下做了一場小手術(shù),胸口上遺留下的刀疤見證了她被病魔侵蝕身體的痛苦。她洗澡的時候看到結(jié)痂的的疤痕,那周圍粗糙的皮膚,顯得格外蒼白。她看著鏡子現(xiàn)在的自己真的變成了和之前病房里的人一樣的“病人”
父母給她換了一個單人病房,每天都充滿消毒水的味道,讓顧熙珠感到不適,她好像很久都沒有出去看太陽啦。她像一只小貓一樣趴在窗臺。醫(yī)院的另一邊是一個小的體育場,她每天都能聽到樓下孩子們的歡呼聲,他們打籃球活躍的身影讓顧熙珠開始羨慕。
BRIIZE這種運動我以后也不能參加啦。
她已經(jīng)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她之前不屑的事情,已經(jīng)變得讓她覺得珍貴。她開始意識到,原來自己的疾病真的是一件大事情。也慢慢感受到疾病讓她失去的快樂。但是這一切都是那么多理所當(dāng)然。本來無所畏懼的年輕人,早已被破壞消失殆盡的強大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