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這一詞,其實并不適合放在她們這對雙胞胎身上。
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決定好了她們兩人的健康,性格,以及……之后會經歷的一切。
西明的好幾次睜眼,入目便是潔白的天花板以及周遭雜亂的聲音,而吉瑞,就只能對著黑板以及老師的臉發(fā)呆。
日常便是周圍的人拿西明和吉瑞做對比:
“為什么妹妹這么健康,姐姐卻……”
再不然就是……
“你看看你姐姐的成績!同樣的父母怎么生出的孩子差別這么大???”
是啊,為什么她們兩人,有著這么大的差距?
她們兩人做不到完美,便成為了這個家中最不能存在的存在,父母的漠視,謾罵以及毆打,日漸讓西明的身體雪上加霜。
偏偏父母為了維持在外的形象,會在西明每次最嚴重的時候,在大眾的視線中將她送去醫(yī)院。
吉瑞會帶著父母眼中的狐朋狗友回家,父母每次都是笑著說歡迎,每當所有人離開后,被燒的鐵紅的鉤子便會穩(wěn)穩(wěn)的甩在身上,又苦又疼。
深夜,西明會推開窗戶,靈活的從她的房間跳到吉瑞的房間,上藥,按摩,以及無聲的陪伴和慰藉。
終于有一天吉瑞看著西明,她問:
“是她們嗎?”
一次又一次的霸凌而導致的傷口,是她們造成的嗎?
涂藥的手抖了抖,西明從來不會騙吉瑞,她說了:“是。”
但也不完全是,兩人心知肚明。
吉瑞忍著身上的疼,她坐起身抱住了西明:
“姐姐,我會保護你?!?/p>
至于是什么保護……
一周后,像往常一樣第一天,西明推開了家門,一瞬間,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血腥味涌入口鼻,西明快步走向了吉瑞的房間,卻發(fā)現(xiàn)到處都是血跡,以及,斷掉的肢體。
她的母親睜大了眼睛看著前方,卻失了焦。
她的父親被掛在墻上,擺成了他侵.犯別人時的姿態(tài)。
“姐姐?!?/p>
西明轉身,就看到吉瑞站在門口,臉上的血跡已經干了,她雙眼無神的看著她,眼里也只有姐姐。
“姐姐,我們走吧。”
重生-over
走吧,逃出去,逃出這個烈獄一般的人間。
于是,生存島上便多了西明和吉瑞兩個求生者。
西明膽小懦弱的姿態(tài)以及瘦弱的身軀被島上的人打上了“累贅”的標簽,沒有什么能力的吉瑞帶著她自然也不好求生。
于是,西明控制住了吉瑞,從精神上至身體上,西明與吉瑞劃清了界限。
西明就站在吉瑞身后,控制住她們兩人共同的敵人,再由吉瑞斬殺。
這樣,功勞是吉瑞的,積分是吉瑞的,就連別人對她們的畏懼,也是對吉瑞。
她們也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
直到娃娃屋副本,一個叫楊博文的孩子打破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
西明看出了他的不同,從那晚他被控制拿著刀去殺人開始,她嘗試控制楊博文的精神體,想讓他清醒過來,卻無端的遭到了這人的拒絕以及掙扎。
他是清醒的,被控制也是自愿的。
她窺探到了他的秘密……
第二天,她攬下了會和他們一起行動的采茶任務,一是不想讓吉瑞冒險,二是她要探探楊博文的底。
少年做的一切滴水不漏,仿佛真的是為了幫她,她什么也沒探到。
她以為楊博文什么都不知道。
沒想到他什么都知道,第一次轉移了她的氣運,第二次直接偷走了她的氣運,第三次,就是她與函數(shù)的見面。
他遞給自己了一把刀,讓她做出選擇,是殺了楊博文,還是殺了她自己。
她做出的選擇,并不出乎函數(shù)的意料。
西明-over
吉瑞在看到西明尸體的那一刻,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感受。她的一切不能和西明扯上任何關系,哭不出來也叫不出姐姐。
只能跪在她的床邊,無聲的哀嚎。
或者早該這樣的,西明早該好好休息的,她跟著自己……太累了。
她看到了許祁歲,她似乎也不敢相信西明會死。
楊博文就站在最外面,他依舊干凈,仿佛與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如果她下手殺了楊博文……
這樣想著,吉瑞站起來,卻被發(fā)現(xiàn)意圖的許祁歲鉗制,疼痛并沒有喚回她的理智,反而讓她本就不清明的思緒更混。
她抱著西明,看向面前的函數(shù)。
“你的敵人,本來就是楊博文啊,你在猶豫什么?”
吉瑞不再猶豫,像是很久之前那樣,她帶著人來到她精心布置好的場地。
楊博文只是笑著,并沒有脫離她的掌控,她所聽到的最后一句:
“吉瑞,沒有西明,你什么都不是?!?/p>
吉瑞-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