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我在加布里埃發(fā)話前搶先一步說道,“你給我聽著,我最討厭某些人像電影里演的一樣神秘兮兮地從一個黑暗的房間里走出來,然后冷漠的請我們進屋。我們此行是為了向你定制一款能夠降服超自然生物的武器,當然,能殺死他們最好。明白了嗎?”
“這么蠻橫的語氣,小姑娘不好惹呢,哈哈?!币粋€一頭白發(fā),神情悠閑的老者從屋中走出,笑瞇瞇的,與我的猜測相差甚遠。
我將手放在挎包拉鏈上,035的一角從中露了出來?!皠e這樣說話?!?/p>
“你把話癆面具帶出來了?”阿曼達吃了一驚,用眼神示意著,“切莫沖動啊,管好這個家伙!”
“哦,這不是占據(jù)面具嗎?老朋友了?!陛W戎熵火出言驚人,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阿曼達試圖出言解釋:“呃,先生,恐怕你是看錯了……”
“好啦好啦,嚇到你們了。這么說吧,我是在一個拍賣以上見到他的,那時我倆聊得可愉快了呢?!陛W戎熵火笑瞇瞇的說,“看來是你把他拍下來的?!?/p>
“是……是我?!蔽亿s緊說。
“……熵火先生,這件事不是重點。話說回來,不知能否為在下幾人鍛造一把符合上位小姐要求的武器呢?”加布里埃趕緊把話題扯回。
“尤納小姐?許久未見,甚是想念?。〔恢康娜绾文??只是幫你的這位朋友的忙嗎?”軼戎熵火欣喜若狂地說,他臉上的皺紋因笑容而擠成了一朵……呃……菊花。
“當然,當然,而且不止一把。只不過,你們需要付給我報酬而已。”軼戎熵火微微頷首,向眾人略施禮儀,隨后邀請我們進屋。我謹慎地打量了屋外環(huán)境幾眼。
軼戎熵火露出一副“慈祥”的臉色:“小姑娘,不必擔心,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家伙罷了,怎么可能為你們下陷阱呢?”
“知道了,軼戎先生,我只是擔心墻上的一個洞里會突然飛出一只劍插到我腦袋上罷了?!蔽覕[了擺手,“走吧?!?/p>
我內(nèi)心暗想,看來軼戎熵火這家伙確實和加布里埃認識。而且他還認識035!不過,目前真正值得擔憂的是,他人倒不像名字那般嚴謹,反倒是有幾分松弛,看上去太不像一位稱職的武器商了。另外,剛才的話,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可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偠灾?,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我的預期之外,這令我有些驚慌,不過還好,因為我,往往會在別人動手之前提前下刀子,并且讓那個想害我的家伙腦漿四濺。
讀者:你這個作者寫的東西不能過審!?
呃,我承認是有些過頭了。
“這不是那位小姐所說的黑漆漆的房間?!陛W戎熵火展開雙臂,仿佛自己是一代君主,而此處便是他所統(tǒng)領的王國。
房間不大不小,剛好容得三四人居住的樣子,四壁掛滿了中世紀風格的墻畫。幾盞蠟燭搖曳著,便是屋里唯一的光源,但也足矣。一張沙發(fā)、一個茶桌、幾個柜子,幾把刻著詭異紋樣的木椅散布在房間各個角落,也是屋里唯一的家具。占了絕大空間的當時房間中央的鍛造臺,一旁的熔煉爐架著一架木梯,冒著火光,可以透過孔洞看見其中的高溫將鐵塊融化成鐵水。
我露出了招牌微笑:“好地方??礃幼硬粫荒承﹫D謀不軌之人監(jiān)視到?!?/p>
“明明你自己就是圖謀不軌之人?!卑⒙_指出。
“你指誰?走私犯,冒險者,亦或是——”加布里埃及時閉上了嘴。
“不過小姑娘,冒昧問一句,你要殺死所謂超自然生物的原因何在?”熵火慢悠悠地往一張椅子上倒去,姿勢十分別扭,口中還不忘問道。
我并未回答。這個軼戎熵火太奇怪了,他的行事作風實在令人費解。他就不提一兩句我為什么要獵殺“超自然生物”嗎?況且049“人”就站在他面前!049在街上的回頭率可太高了,人經(jīng)過他身邊,幾乎都是三步一回頭,(好像他是一處風景名勝似的,我憤憤地想),然后才一臉疑惑而非戀戀不舍地走開。軼戎熵火這個老家伙怎么會像目視空氣一般?
他難道是小花生的人?那顆干果,因為上次沒有得手,所以派了一個間諜過來?
“小姑娘,是有什么心事嗎?”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是誰說的了。
“你知道嗎,上個管我叫小姑娘的家伙夜夜都會夢見我的鬼影,已經(jīng)一個月沒睡過好覺了?!蔽艺f。
“啊,是嗎?!崩项^子冷笑一聲,“好吧,這位……小姐,我不會強人所難,不像說的事就藏在心里吧,反正也沒什么壞處?!?/p>
氣氛一時間變得尷尬起來。我緊蹙著眉,冷眼直視著軼戎熵火,滿懷著斷其手指的欲望。阿曼達笑嘻嘻地佇立在原地,又似在言,接下來無論何事發(fā)生都事不關己。加布里埃扯著自己的頭發(fā),其力度之大看她痛苦的表情便知。
燭火搖曳的房間內(nèi),唯有一人未曾發(fā)話。忽明忽暗的光線照在瓷制面具之上,閃爍著幽冷的寒光。一雙淺藍色的眸子犀利不已,可能真的能洞察一切;此時此刻,他微微一抬手,說出了作者現(xiàn)在才想起來的一句話。
“武器何在?”
“這位先生是……”軼戎熵火抬眼一瞧。
“在下Sc…在下049,一名醫(yī)生。”049的思維還算敏捷,不像某個姓蘭因的。
軼戎熵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好名字。醫(yī)生啊,好啊,好啊,不知能否為老夫治療一下勁椎病呢?”
“不會吧!”加布里埃哀嘆一聲。
“那顆奪命干果可是內(nèi)行呢,”我悶悶不樂地說,“保證一治管一輩子?!?/p>
“輕而易舉?!?49卻擺了擺手,示意在場眾人噤聲。只見他緩緩將手套戴上,活動了一下手部,走到了那張椅子前。
他用力一扭。
“?。?!”慘叫聲震耳欲聾,響徹整個樓層(可能吧)。
“現(xiàn)在可以了嗎?”049道。
“舒爽,舒爽啊!”老頭子齜牙咧嘴的活動了一下頸部,雖但如此,依舊廢話連連,“可謂是蓋世神醫(yī),求而不得?。≌媸羌皶r雨,及時雨啊,不然我平時鍛造工具都要喊疼!可否告訴我尊姓大名?”
“他是個瘋子吧?”049向我這邊偏了偏頭,小聲問。
我有點驚訝他會問我,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于是我斬釘截鐵地說:“瘋子先生,能不能閉上你的嘴,干點正事呢?我們可是有求于你?!?/p>
“哦,對!差點忘了?!陛W戎熵火花一般的(你懂)笑了起來,白的出奇的牙齒裸露在外。
他緩緩起身,顫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手腳利索的順著一架梯子爬到了鍛造爐頂層,莊重地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隨后,跳起了詭異的舞蹈。
“這家伙要多久才能把那該死的拿取儀式做完?”阿曼達也等得不耐煩了。
“唉,他人這樣,耐心點吧,藥水狂人?!奔硬祭锇E牧伺男乜?,似乎憋著很大一股氣。我開始懷疑他倆認識的時候是不是連自我介紹都要好久。
終于,軼戎熵火儀式完畢,小心翼翼的捧著某個東西下來了。
我們湊近一看。
“一根木棍?”我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