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齡聽著曹云金的一聲聲辯駁，他正聲嘶力竭的喊著“不是我”，曹云金從來沒有這樣失態(tài)過。

曹云金這個真的不是我的，您相信我?guī)煾?！這真的不是我的！！

郭德綱這個不是你？那哪個是你？

師父的這一句話，驚得曹云金直接癱倒在地，他匍匐在師父腳邊，雙手僅僅抓著師父的衣擺一角，雙眼猩紅，嘴里反復(fù)呢喃著“師父”兩個字，不住的搖頭。

郭德綱你是我最早一批的徒弟，當(dāng)初教你們的時候，你是我最看好的一個，也是我最費心力的一個，一直到你們都慢慢長大，你也是讓我最省心的一個。相聲舞臺上，你是很靈精的……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等你，這么久了，我以為你會來找找我……

曹云金師父，你相信我，這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曹云金魔怔了一樣，只會說這一句話。

張九齡原本是在一旁沉默的坐著，眼神渙散，不聚焦的呆愣愣的保持著一個姿勢。曹云金一直在說姑姑不是他殺的，張九齡突然暴起。

張九齡是誰?。∧阏f不是你，是誰?。?！

張九齡的一聲怒吼，嚇得大家一激靈，王九龍并不感到驚訝，這團火要是不發(fā)，眼前這人就不是張九齡了。

曹云金低下頭，其實他也在不停的盤算，到底是誰。

曹云金九齡，事發(fā)之后，我也一直在想，到底是誰……我承認，之前我是知道他們要對姑姑下手的，我知道他們有這個念頭，但是，我以為，我不答應(yīng)，他們就沒有辦法再下手了，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郭德綱是誰？你知道的，對嗎？是誰？

曹云金是……

曹云金還是支支吾吾的，他不敢對上師父的眼睛，頭越埋越低，腰背也越來越彎。他明白自己錯了，他羞于自己說出那個名字，他很難親口說出來，自己和他們是一伙兒的。

張九齡是誰?。?！

曹云金李家?。?！

張九齡的再一次怒吼，也激的曹云金吼出來李家人的名字。

曹云金李歐和李甫，是他們，我……他們聯(lián)系我，我……

楊九郎李甫？你說什么？你？聯(lián)系李甫？

張云雷哥？你說誰？

曹云金沒有臉面對弟弟們的質(zhì)問，不由得哭出聲。

曹云金對不起，對不起辮兒，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張云雷哥？他害了我，是他把我推下山，是他把我害成這樣，你為什么和他聯(lián)手？和他聯(lián)手反過來算計大家？你為什么？??！

張云雷哭著，憤怒著，質(zhì)問著，他其實早先有過懷疑，但是真正親耳聽到曹云金自己說出口，他還是心里難以接受。

那可是曹云金啊，那是從小就疼愛他的哥哥啊，那是幫他撐腰，幫他擋罰的哥哥啊……

郭德綱從小辮兒受傷那時候，你就和他們有聯(lián)系，對嗎？

曹云金您……您知道？

郭德綱我原以為，你會自己來跟我說。

曹云金您什么時候知道的？

郭德綱張云雷早先時候喝的那個藥有問題，是不是你？

曹云金是?。?/p>

郭德綱和秦霄賢帶回來的一樣的點心有問題，這你知不知道？

曹云金知道??！

郭德綱燒餅跟我說過，你半夜翻墻出去見了李甫，是不是謀劃害人？

曹云金是??！

郭德綱他們幾個往河邊去玩兒遭埋伏，是不是你遞消息？

曹云金是?。?/p>

郭德綱每問一句話，曹云金心就沉一分，到最后，問的他放聲大笑，雙眼猩紅，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環(huán)視一周，每個人都臉色鐵青，眼神狠厲。

曹云金您一直都知道??！原來您一直都知道?。。∧銈儯?！哈哈哈哈哈哈……

曹云金話沒有說完，反而是放聲大笑起來，笑的發(fā)邪，除了沈晚，每個人都心情復(fù)雜。

曹云金你們都知道嗎？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你們都沒有很驚訝啊，都一早知道了是嗎？知道以后不揭穿我，一直把我當(dāng)成跳梁小丑一樣，是嗎？??！

郭德綱其實一開始不知道的，我一直在想，一直出事一定是有問題，直到現(xiàn)在，我并沒有摸清所有事情的證據(jù)，不過，確實是一早就留意你了。

曹云金兩行清淚落下，仰頭看天，他只覺得完了，什么都晚了。

曹云金您是什么時候留意我的？

郭德綱你是我養(yǎng)大的孩子，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還能不清楚嗎？你覺得，我待你不公是嗎？

曹云金你跟他們都親近，每次見他們都親昵，而我呢？您為什么要冷落了我？

郭德綱因為你覺得你自己是個人物了??！你什么時候開始，說話夾槍帶棒的，你還記得嗎？你以為看你的觀眾多了，你就急著想當(dāng)臺柱子了，看不起師兄弟了，我要是不壓一壓你，你還想干嘛啊？

曹云金我想成角兒，這有錯嗎？

郭德綱沒錯！可你太急了！我現(xiàn)在把你捧上去，捧得越高，你以后就會摔得越慘！

曹云金哈哈哈哈哈，好，您不捧我，我只能另找門路……

郭德綱你就為這個？

曹云金是?。【瓦@個?。∧唤o機會，我就自己找機會??！

郭德綱這就是你找的機會??！

曹云金被這句話吼住了，全身僵硬，好像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銹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曹云金九齡……你姑姑，不是我……

張九齡是誰？你告訴我，是誰？

曹云金我不知道是誰下的手，我真的不知道……

張九齡好，你不知道，沈小姐，你呢？你知道嗎？

沈晚被點名之后，如夢初醒一般，緩緩起身。

沈晚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發(fā)現(xiàn)我屋里出現(xiàn)不是我的東西，我也很奇怪，這是兇手留下的是嗎？這真的不是我的……

張九齡不是你？你們都說不是自己，那我姑姑怎么死的？！

沈晚無助的看向秦霄賢，雙眸含淚，我見猶憐。

沈晚老秦，不是的，我沒有害姑姑。九齡師哥，我沒有，姑姑待我那么好，我怎么會害她呢……

張九齡好啊，不是你害的，這個怎么回事？你能解釋嗎？

張九齡從懷里掏出那張信鴿傳消息的紙條。

張九齡這是你們沈府管家放出去的消息，他向誰傳的？你從來都不知道嗎？

沈晚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