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王朝架空時期
??溪山路隔煙塵外,觴詠身疑夢瘕中。
——
游瀾清令人吧那知縣壓回了京城內(nèi)檢司的獄中,順帶著把那名單一齊送回,自己留了備份,原版給了皇帝
“幾日前那雨才停,現(xiàn)下又開始落雨,都不好出門了”
“還想著出門,再這么下下去家都快被淹了……”
……
天空的一邊又暗了下來,方才雨剛小些眼下又要下大,游瀾清兩人現(xiàn)在正坐在太守府,太守不像知縣那般毛毛躁躁的直接把人迎進(jìn)門,而是下人帶到會客廳等上一會才才來
“我知曉游大人來這是為了內(nèi)檢司的印章,下官就不彎彎繞繞的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直接給您,我還知道大人想問什么,太守府損失不太嚴(yán)重,幾天前就修好了,但我覺得不僅僅只是為了印章和問個問題”他自顧自坐在主做上,拿出了印章放在茶桌邊上,隨后就見藍(lán)錦起身走到門口去了
“是,太守聰明,消息也靈通,既然知道這么多大概也知道富梁縣知縣干的那些事了?”
“……自是知曉”太守頓住一會,手上擺弄著茶具回答道
“那太守沒什么想說的?”
“沒什么好說的,下官多嘴,敢問那些個被拐來的人怎么處置的?”
“幫他們找了營生?!?/p>
“游院長,能活下來的營生……那么好找嗎……”
突然間,耳邊的聲音是和那天在皇宮中聽見的雷聲一樣的,當(dāng)雷聲漸漸小了,直至聽不到時突然大雨滂沱,嘩嘩地劃破空氣,天迅速的暗下
游瀾清不疾不徐地端起眼前的茶杯,細(xì)細(xì)品了一口溫聲道:“我也不是大善人,在這世道求的是獨(dú)善其身,我只不過是指了道,而活不活得了命……”他盯著方才沒有喝完的茶頓了頓復(fù)了又開口道“不關(guān)我的事”說完便扯起一抹微笑,說完伸手把沒喝完的半杯茶倒在了茶桌上
“這茶不好,換一種吧”
“我不信你是只求獨(dú)善其身的人,不然在山里住了十年為什么出來”
“這茶不好,可泡茶的水不錯,但是因?yàn)椴枞~不好,這茶水也就不好了,這茶……要換,你聰明,知道什么茶是好茶”
“下官過幾日換,到時親自送與您住所”
“人來就好,差不必送了,怕有人饞著送來的好茶突然拜訪將茶擄了去?!?/p>
游瀾清說完外面的閃電劈下,轟隆聲音隨之而來
“當(dāng)年如果……”
“當(dāng)年沒有如果,故人終是故人,好久沒見,就不談往事了?!?/p>
“那就在下官這住下吧,外面守門的大人不進(jìn)來嗎”
他們兩人真在太守府住了一晚
……
“回京?”
“不然?你還想在這里干嘛”
游瀾清一大早就在收拾東西,藍(lán)錦還特納悶,結(jié)果游瀾清說要回京,藍(lán)錦當(dāng)然不會不舍的,只是以為游瀾清會在這多住幾天,畢竟是他自己說這里舒服的
“我不想干嘛,就是還以為你會在這多住幾天”
“別廢話,回京復(fù)命了,好不容易碰上雨小些趕快走,到時候別這邊搬著行李還要淋雨,現(xiàn)在走至少可以干著出發(fā)”
“……行……”
當(dāng)他們離開后,太守在收拾房間的時候見到沾了水漬的紙
“一別都門三改火,天涯踏盡紅塵。依然一笑作春溫。無波真古井,有節(jié)是秋筠。
惆悵孤帆連夜發(fā),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p>
……
朝堂上各位大臣整齊的站著,游瀾清與藍(lán)錦一同在隊(duì)首中間站著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此次江南之行可還順利?”
“回陛下,此行一帆風(fēng)順,還順道捉了幾個拐賣人口的人,前幾日已呈給陛下,不知陛下可看了?”
帝王坐直身子,正色道“看見了,按律法辦吧”
“全由陛下定奪”
朝堂上井然有序一直到了下朝的時候
大殿里
“叫游瀾清過來”
“是……”
游瀾清踏進(jìn)殿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了上來,來告訴你去見駕的是那天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小太監(jiān)
游瀾清在見到皇帝的時候裝模作樣的跪了下去,頭緊貼著在地上的手背
“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
“謝陛下”(作者亂入:好尬啊??)
游瀾清聽見便立馬起了身,站在原地不動了
“過來說話”
“你那折子,朕看了,但還沒做處置,你抓住的,就你自己安排好了”
“是”
皇帝不說話了,而游瀾清也不動口,兩人就這么僵持著,最終還是皇帝憋不住問
“……印章呢?”
“回陛下,在這”
游瀾清邊說邊從自己的袖口掏出來一個印章,放在了書案上,皇帝伸手想要拿起來,游瀾清卻一把按住不讓碰
“陛下,內(nèi)檢司的院長是我,先皇創(chuàng)建的內(nèi)檢司不受皇室控制,故而這印章便是不需交于陛下,臣也不敢勞煩陛下,臣自個保管便好。”
皇帝聽了這話有些怒氣,但手還是收了回去
“那是先帝的規(guī)矩,如今的皇帝不姓齊!姓的是黃!”
游瀾清挑挑眉不以為然的道“陛下,如今的皇帝最開始應(yīng)該是姓藍(lán)……不是嗎?”
皇帝明顯愣了愣,想起來去事后反應(yīng)過來突然暴怒
“這是藍(lán)錦自己不要的!”
游瀾清還是一臉淡然,面對皇帝的怒火只是往后推了推,順帶把壓在手心底下的印章拿走放回了懷里
“生氣沒有用,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shí),藍(lán)錦不要皇位是因?yàn)樗胍饲橛颜x,本來想再擇新皇,而你突然一把攬去……我早便說過,你不適合做皇帝”
在皇帝心里藏了十幾年的往事突然被挖了出來,是事實(shí),可他不愿意承認(rèn),又進(jìn)一步轉(zhuǎn)化為火氣,本來就在氣頭上的皇帝掀翻了桌子,動作大的碰到了一旁的燭臺,上面幾個蠟燭盡數(shù)掉落,燭臺滾了兩圈,地上的蠟燭滅了一半,地上一片狼藉,折子也鋪了一地
“那又如何,如今王座上的人是我!”
原本看著地上的眸子抬了抬,懨懨地掃了一眼眼前人,后有垂下了眸子開了口
“陛下消消氣,王座上的人,是可以換的……”
“你不怕我廢了你?”
“要廢,早便廢了”游瀾清走到燭臺旁,將燭臺扶了起來,沒有管蠟燭“再說了,十年里您如何確信,臣什么都沒有做呢?”
皇帝較 剛才冷靜了一點(diǎn),抬步向游瀾清走來卻在被掀翻的書案那停下,抬腳跨過了書案,眼睛鎖定了一個地方,彎下腰撿了起來,那顯然是之前查拐賣案的一眾名單,在里面還夾著一張紙
那張紙上是受害人的名字以及身世或者樣貌特征,這張紙是游瀾清自己收著的,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拿到的
“游瀾清,我不知道你在太守府和那太守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那些話確實(shí)很有說服力,不過……你并不像那話說的,事實(shí)是你很在乎那些人……緣分已盡,確實(shí)該散”
“來人,端盆火進(jìn)來”
不一會侍女就端著火盆進(jìn)來
“想要的話,就自己撿”
游瀾清看著皇帝手里的名單,眼睛尖的看出那份名單和自己寫的名單的出入,知道這只是偽造的,不過還是在裝給皇帝看
……
在藍(lán)錦的屋子里游瀾清的手正被藍(lán)錦搗鼓著
“你是真不要命了”
“命這種東西,有時候越珍惜死的越早”
藍(lán)錦聽了這話突然笑了一下“這又是哪門子的歪理?”
“不算是歪理,實(shí)踐得出的結(jié)論”游瀾清輕笑一聲,抬起手放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從外面走來了一個人,邁著小步彎著腰走了進(jìn)來,待到他慢慢靠近才看清那是那個小太監(jiān)
藍(lán)錦看見他穿著宮中的衣服,立馬站了起來
“怎么?他手都差點(diǎn)燒焦了還要怎么樣?”
“安啦安啦,是我叫他來的”
……
此時皇帝的寢殿里端坐著一個人,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老師”
“陛下,不知此次喚臣來是什么事?”
皇帝的手在袖口掏了掏,扯出了一個竹簡,半展開自己看了看,又轉(zhuǎn)了個面使文字正對著帝師,在桌上直接鋪開
“老師,上次游瀾清謀反的理由是什么?”
“朝無正臣,內(nèi)有奸逆,必舉兵誅討,以清君側(cè)?!?/p>
“上次他以這樣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起兵,這次理由都不給了,直接在我面前說皇位要換人,我不相信他在這十年里只是在皇宮外養(yǎng)了人?!?/p>
帝師的手原本在向嘴邊喝茶,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停在了半空
“陛下這是在懷疑我?”
“老師別這么說,老師可是是安國壯大的大功臣,生活質(zhì)樸,深受百姓愛戴,朕甚至是先皇如若沒有您這國家都走不到這么遠(yuǎn),還走的這么好?!?/p>
皇帝說完坐在了帝師的對面,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細(xì)細(xì)品了一口復(fù)的開口說“可是您是這種人,游瀾清也是,他不相信我是好皇帝,您……您會不會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
“陛下說笑了,臣必當(dāng)追隨者陛下……”
皇帝似是有些不耐煩,皺了皺眉,忽的哼笑了一身
“老師今年多大年紀(jì)?”
“回陛下,臣六十有三”
“老師年紀(jì)大了,該回鄉(xiāng)好好休息了……哦不對……老師是奴隸出身,是先帝用五張羊皮換來的,沒有家,不過老師,皇宮就是您的家,這幾月里老師就安心養(yǎng)老,學(xué)生有問題會直接去您那問的。”
……
“他還不算是很蠢,至少知道帝師有問題。”
“這還不蠢?你都快把答案懟他面前了他才猜出來,你給人送竹簡直接就是讓帝師寫,還不讓他掩飾的……
不過皇帝倒也是蠢到了一定的地步,這么明顯的字跡問題他是一點(diǎn)不懷疑,直接就信了。”
“別這么說嘛,畢竟是做了十年安穩(wěn)皇帝的”
“切,十年的皇帝一直都是太后在出謀劃策,我就想知道以他自己的實(shí)力多少年是夠他嚯嚯的?!?/p>
(這個地方是游、藍(lán)兩人對話,文筆有限不太好插入旁白,第一句是游,然后一人一句)
……
游瀾清這時正坐在屋里喝茶,門被打開,意料之中的是藍(lán)錦,意料之外的是富梁縣的太守
藍(lán)錦剛推開門看見游瀾清就開口說“帝師 死了”
可是游瀾清聽了并沒有像藍(lán)錦那樣的情緒激動,他一如既往地品靜,放下了方才喝了一口的茶,扯起了嘴角說:“之前的那場雨只斷了顆樹,馬上……馬上就要刮一場可以卷走屋子的風(fēng),下一場淹沒屋子的雨,到時候……我不會想要任何一棵樹好好的立著。”
游瀾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藍(lán)錦和太守心中都明了,十年前的事要重演,原班人馬再唱一樣的戲,只是少了一位以一敵百的帝師
太守將袖中的兩張紙放在桌上,一張沾了血,一張有水干透的痕跡
“壯歲旌旗擁萬夫, 錦襜突騎渡江初。 燕兵夜娖銀胡觮,漢箭朝飛金仆姑。
追往事,嘆今吾,春風(fēng)不染白髭須。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
“一別都門三改火,天涯踏盡紅塵。依然一笑作春溫。無波真古井,有節(jié)是秋筠。
惆悵孤帆連夜發(fā),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p>
“說實(shí)話,你們兩個是很像的,就比如喜歡在離別時寫首詞?!?/p>
游瀾清只是笑了笑,沒再開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