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傾月鼻子動了動,小心的探了過去。
傾月是跟著老師來到刺客圣殿旁聽會議的。會議結(jié)束了,老師還有事情,所以她先出來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走廊里,在一個關(guān)緊的房門前感受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房門在關(guān)著,傾月發(fā)動瞬移技能來到了房間內(nèi)部。
房間內(nèi)很暗,但刺客的眼睛早已習(xí)慣了黑暗的環(huán)境。于是她看到了滿地的鮮血。暗紅色的鮮血在地上開出了一朵妖異又美麗的花朵。中間躺著一個滿身傷痕的少女。
少女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滿是大大小小皮肉翻卷的傷痕。
傾月瞳孔巨震,連忙過去將地上的少女抱起,看到她還活著,才松了一口氣。
傾月坐在地上,把小心的把少女摟在懷里,右手之上亮起淡綠色的光點,按在少女的胸口上。將自己蘊含生機的靈力輸入到少女的體內(nèi)。
淡綠色光點流遍少女的全身,傷口在生命力的作用下慢慢愈合,新生的粉色的肉芽填滿了傷口,在傾月的控制下重新變得光滑平整。
直到少女的外傷都愈合了,傾月才停下手來。
這個少女看起來只有十二歲左右的樣子,紫色的長發(fā)鋪在地板上,被暗紅色的鮮血染紅。少女有一張精致到極點的容貌,皮膚是長久不見陽光的蒼白。
在這個女孩身上,傾月感受到了一股幾乎同源的殺氣。和冥王劍不一樣,但卻和她血脈中的某種東西發(fā)生了共鳴。
她也是刺客嗎?年紀(jì)好小。我在她這個年紀(jì)還在爺爺和哥哥身邊撒嬌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會這么小的年紀(jì)就沒有了生的欲望呢。傾月心想。
不管怎么說,遇見了即是緣分。傾月將少女抱起來,準(zhǔn)備找個牧師給這個女孩治療一下。畢竟她也沒學(xué)習(xí)多少牧師的知識,只能治愈表面的傷痕而已。要是更深層次的上,傾月就看不出來了。
這兩年傾月長高了不少,身材高挑纖細。她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的勁裝,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格外引人注目。她很輕松的將少女抱在懷里,速度極快的朝著朝著醫(yī)務(wù)室跑過去。
醫(yī)務(wù)室里的牧師看到她們的時候都愣了一下。實在是兩個人身上都是干涸的血液,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這是怎么了?”牧師幫忙把少女抬到床上去。
“她流了很多血?!眱A月壓低聲音道,這是成為刺客之后的習(xí)慣,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真面目,或者是聽到自己真實的聲音。
“她身上也沒有傷口啊?”牧師不知所措的說。
傾月皺眉:“她身上的傷口被另一位牧師治療過了。你有這墨跡的功夫,都可以給她檢查完身體了。”
牧師感受到傾月身上一閃而逝的殺氣,再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給少女檢查身體。
傾月咬著下唇,死死的壓制住體內(nèi)洶涌的殺氣。剛才為了救這個少女,靈力用的太多了。導(dǎo)致平衡被打破,殺氣暴動了。
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雙湛藍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看著牧師,冷聲問:“她怎么了?”
“大,大人,就是失血過多了?,F(xiàn)在沒有生命危險了。您要是同意,我去熬一些補血的藥過來?!蹦翈煈?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
“去吧。”傾月道。
“是是,屬下這就去。”牧師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傾月壓下心中復(fù)雜的情緒,打了一盆水給少女擦身上的血污。
或許是也想到了兩年前的自己。那個時候,她每天的事情就是跟哥哥撒嬌,讓他買糖給自己吃??涩F(xiàn)在,為了保持身體的輕盈,很少吃糖了。離開家時,哥哥給買的糖果,還有一大半沒有吃呢。
一直到傾月給少女擦頭發(fā)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殺氣。
少女有一雙極為漂亮的紫色眼眸,就像是最通透的紫水晶一般。這么漂亮的眼睛,眼神確實冷漠、防備、茫然和死寂。
“你是誰?”少女聲音很冷。和傾月刻意壓低的聲音不同,她是從內(nèi)而外、拒人千里的冰冷。
傾月看著她的樣子只覺得心中悶悶的,盡量放輕了聲音道:“你醒了,我叫傾月。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嗎?”
“你為什么救我?”少女冷聲質(zhì)問道。
為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吧。因為記憶太過美好,所以就覺得那個年齡段的孩子就該無憂無慮。
傾月牽起少女的手,用自己的靈力再次給她的體內(nèi)注入生命力。
少女想掙扎,但她沒能扭過傾月,所以只是扭過頭不看傾月。
“大人,藥熬好了?!蹦翈煈?zhàn)戰(zhàn)兢兢的敲門進來了,手里還有一碗看起來不太美妙的深褐色液體。
“給我吧。”傾月道。
牧師把手里的藥遞給傾月之后就出去了。
“你失血過多,喝點補血的藥吧?!眱A月接過來的時候碗還是燙的,用小勺子晃了晃,等溫度降下來。
少女撇過頭去不說話,于是傾月又道:“如果是覺得苦,喝完之后姐姐給你吃糖果?!?/p>
或許是傾月的耐心打動了她,少女轉(zhuǎn)過了頭,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傾月。
傾月看她愿意喝藥了,也很開心。把勺子遞到少女的嘴邊,少女倒是很配合的張口喝了。
傾月就這么一勺一勺的喂給她,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還記得她小時候也是天天生病,哥哥也是一勺一勺的喂給她。如今,她也是會照顧人了。
勺子不大,所以花了挺長的時間的。傾月把碗放下,拿出一顆包裝很好看的糖果,撕開糖紙遞到了少女的嘴邊?!俺灶w糖就不苦了?!?/p>
少女呆呆地看了一眼傾月,低頭將糖果送入口中。糖果的味道甜絲絲的,將嘴巴里的苦藥味都驅(qū)散開了。糖果很甜,一直甜到了她的心里。
藥喝完之后,傾月小心的扶著少女躺下。
她總覺得這個女孩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哪里怪異。
少女躺下之后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道:“姐姐,我叫采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