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范思成剛從加練室出來,就見到了楓葉高中那群人。易旋凱一把將范思成從我身邊拽走:“小成,你怎么還跟他混在一起?”
僅是這樣一個尋常的問題,就讓我瞬間緊張了起來。
我在意的當然不是易旋凱對我的警惕,因為就連我自己,對一高籃球隊的那伙人都有一種本能的排斥。我在意的,是范思成對我表現(xiàn)出的善意,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
我并未懷疑范思成,只是在遇見范思成前,我身邊要么就是想從我身上撈到好處的“朋友”,要么就是恨我入骨的敵人,這也因此導致了,我很難相信人。
面對易旋凱的問題,我沒有逃避,而是站在原地,等待范思成的回答。
他也讓我堅定了我選對了人:“凱哥,我知道你們之間有過節(jié),但他是我的靈魂搭檔,現(xiàn)在跟我們也都是隊友了,我跟他接觸,也是很正常的吧?”
“行吧!你的事我就不插手了。”易旋凱向我投來一個警覺的眼神,然后轉(zhuǎn)移了話題:“現(xiàn)在我們該去看比賽了。”
易旋凱說完,就和時逸然等人一起出了訓練館。
等他們走遠后,我才獨自去到了音樂比賽現(xiàn)場。
這場比賽規(guī)模不大,卻也和我們的集訓一樣,匯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學生。甚至與我們相比,她們才是真正的百里挑一。
我進入演播廳后,現(xiàn)場已經(jīng)座無虛席了。我按照門票上的位置信息,迅速找到了自己(盛利)的位置。
我剛坐下,觀眾席上的燈就滅了。這時,范思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現(xiàn)在好了?”
顯然,他把我當盛利了。
我輕應了一聲,沒成想還是被范思成給識破了。
“于適?”
“嗯。”我順著盛利的借口扯謊:“盛利身體不舒服,又怕門票浪費了,就讓我替他來了。”
范思成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比賽就在這時開始了。
我確實對音樂沒興趣,但我還是有點鑒賞水平在的。
可以說,在上場的這些選手里,沒有一個是實力差的,而且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的。
不過人們往往只能記住第一名,而我整場比賽看下來,還真就只記住了兩位冠軍得主——李雨和邢韻。
現(xiàn)場的五位評委里,有一人棄票,其他四位評委的票數(shù)打平,她們就把決定權(quán)交給了我們觀眾。
在我們的手邊有一個投票器,就在我準備投票的時候,范思成突然湊過來,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你投的誰?”
“李雨。”我回答完,就在投票器上按下了李雨代表的“1”號鍵。
(插播一條新聞:邢韻是他們楓葉高中的學生,時逸然好像跟邢韻有點曖昧關系,他之所以把范思成他們幾個給拽過來,就是來給她捧場的。)
大概是怕時逸然發(fā)現(xiàn)他軍心叛變,范思成用比剛才更輕的聲音說出了與我相同的答案。但實際上,他與時逸然的位置中間,還隔著蘇浩楠和易旋凱。
即便我沒看到范思成的表情,但光聽語氣,我的嘴角就已經(jīng)克制不住的上揚了。
我強忍住沒笑出聲,將目光投向大屏幕。
最終,觀眾的票數(shù)也打平了,于是評委們破例決定,讓李雨和邢韻同時并列第一。
范思成也總算是放心了,因為只要邢韻拿了第一,時逸然就永遠不會發(fā)現(xiàn),他投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