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并非咫尺
回樊城的消息,蔣依凡是人已經(jīng)到了機場才告訴陳厲帆的。
久違的沒有立即收到回復(fù),蔣依凡就知道這個行為多少是要招某人生那么一場氣的,干脆不理,過了安檢之后淡定地去候機了。
另一邊,正在家百無聊賴思考用什么借口把人約出來的陳厲帆,被蔣依凡回樊城的計劃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陳厲帆盯著對話框許久,也沒有想出來該怎么回復(fù)。
然而陳厲帆又不甘心,或者用不知所措來形容更恰當(dāng),陳厲帆知道蔣依凡是個十分念舊情的人,也知道她是個十分果決的人。這兩種可謂極端的特質(zhì)巧妙的在蔣依凡身上結(jié)合起來,也意味著,一旦舊情沒得可念,蔣依凡一定會果斷轉(zhuǎn)身。
所以不要臉的把舊情鋪展開來,再加一點狗皮膏藥的黏糊度,陳厲帆是能夠把人哄好的,起碼不會鬧得更僵。
但問題就是,無論是這個小鎮(zhèn),還是未來他要去讀博的城市,都跟蔣依凡所在的樊城隔了十萬八千里。
而距離這個東西,一旦拉得太遠,兩個人之間的溝壑就會與日俱增,最終變成不可逾越的深淵。
還有就是,這短暫的相處,兩人之間的對話虛虛實實,陳厲帆至今未知蔣依凡和那個小朋友裴義的情況,以及她出國事宜的具體安排。
9月份入學(xué),預(yù)計還要早個把星期去學(xué)校跟導(dǎo)師會談,所以8月底得空出來。滿打滿算,留給陳厲帆的時間三個月都沒有。
一來二去,兩人的對話框就這樣沉寂了一整天。
一下飛機,蔣依凡就問到了專屬樊城的味道——快節(jié)奏的工作壓力。
回去沒幾天,手上的工作倒是攢了一大堆,蔣依凡搖搖頭喚醒神志,決定回家早早睡下,工作什么的,等次日上班了一起解決。
可能前半年徹底斷開聯(lián)絡(luò)后逐漸養(yǎng)成的習(xí)慣,蔣依凡已經(jīng)能萬分自然地將陳厲帆及其有關(guān)的問題都忽略。
前一晚周杰拉家常似的一頓輸出,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看到陳厲帆的在乎,可蔣依凡覺得周杰搞錯了重點,因為她從沒懷疑過陳厲帆的在乎。
在飛機轟鳴著向前沖刺,又盤懸著飛向樊城時,蔣依凡也無數(shù)次問了自己這個問題,答案都是肯定的。在過去的十年里,毫無疑問,陳厲帆把蔣依凡當(dāng)做很重要的朋友。
可也僅僅是朋友。
在眾人明明白白地都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似有若無的起哄撮合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詢問試探的時候,陳厲帆選擇了回避。
沒有人把心思展平鋪開暴曬在陽光下,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以朋友之名拖住的人生,反倒像是把蔣依凡的心架上火烤,臨了覺得不夠了還撒點辣椒鹽。
這才是蔣依凡最無法勸動自己的點。
她沒辦法憑借陳厲帆很有可能的一時興起,再親手把自己劃兩刀,腌上辛辣的調(diào)料。
愛情不是生活必需品,蔣依凡在這一點上的認(rèn)知比誰都清楚。
不過知易行難,老祖宗總結(jié)流傳下倆的話,總是有道理的。
執(zhí)念被時間加深,它能被藏起來,但那跟放下和釋懷差了十萬八千里。
蔣依凡一向?qū)ψ约和莸?,但這一次她不免得還是心軟,所以鮮少的選擇放任自流。
比如這會兒剛洗漱了躺下的她,看到陳厲帆打來的視頻電話,按下了綠色的接通鍵。
【九邇說:
這一章其實有點意識流,但是受了傷之后糾結(jié)反復(fù)的心情,想必大家也都了解~只是不想讓我們依依糊里糊涂的就從了。大家也是,面臨選擇的時候,猶豫其實很正常,但一定不能重蹈覆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