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茉說完這句話后, 成功接受到了那朵自家蓮花的委屈一眼。
甚至還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在審問郭乾的方多病,幽深的視線在方多病那張年輕張揚的臉上停留了兩秒,復又低頭摩挲了兩下自己的指尖,沉默不說話了。
站在他身邊的黎茉自是沒有錯過他這一番動作,其實也不過是玩笑之語,可她未曾想到,這朵蓮花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
自己惹惱的,還是得自己哄?。?/p>
黎茉“花花?”
男人低頭,施施然瞥了她一眼。
不說話,就這么等著她開口
黎茉“哎呦~”
黎茉“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啦...”
這哪里是切開黑的蓮花啊,這不還是那個格外在意自己形象的小劍神嘛?
哪有一點老狐貍的樣子呀?
顯然,黎茉把剛剛自己被堵在房間里親的喘不過氣的這碼事,忘了個一干二凈。
滿眼都是委屈的都要把花瓣合上的蓮花花,心軟的不行,雙手捧住他正在摩挲的手指,探著腦袋傾身過去
黎茉“好啦~我們花花最好看,最英俊了好不好?”
李蓮花垂眸不語,薄唇抿成一條線,整個人看起來蔫噠噠的。
這副委屈巴巴,又乖乖自己難過不生事的模樣,可是把黎茉狠狠拿捏住了。
方多病已經(jīng)壓著郭乾去了正堂,笛飛聲也跟上去聽獅魂的下落了。
方才還熱鬧的池塘邊,轉(zhuǎn)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夜色已經(jīng)消散得差不多了,天邊隱隱透出些清透的白,攜著一縷淡霧破開這如水夜色。
晨起的溫度總是有些涼意的,黎茉輕輕吸了下鼻子,呼出一口溫氣,下一秒就感受到自手心開始變暖,不過瞬息,整個人就暖了起來。
清晨的寒意被驅(qū)散,涼意再也近不了她的身。
黎茉抬眼,看向那個依舊別扭的側(cè)著身不看她的男人,薄唇輕抿,面上一盤淡然,可手心緊握,揚州慢源源不斷,片刻不停的度給她。
見狀,黎茉試著往回抽了抽手,意料之中的沒有抽動,也如她所愿的,引得男人回眸,蹙眉望她。
啾~
踮腳、探身、勾唇,啄吻。
輕巧的落在男人的唇角。
衣料摩挲間,是那只柔軟的手帶著他的胳膊輕晃,低眉時,望進一雙含笑的桃花眸子,甜的讓李蓮花沉溺的眉眼彎彎,笑意盈盈的
黎茉“花花~我們?nèi)タ慈粘霭桑 ?/p>
那雙沉溺著愛人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夜里的星星盡數(shù)落在她的眸里,顧盼生輝,淺笑盼兮,勾的李蓮花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時就掛了上去,再也沒下來過。
只是...
當一輪橙圓升起時,兩個人影間,再無縫隙。
橙黃的光透不過那對影子,也分不開依依不舍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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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變化莫測,當暖黃的光被厚重的云層遮住,那個被遮掩的十年的秘密,終于在這片陰霾中,現(xiàn)出原形。
拼接的指骨,造假的云鐵盔甲,還有那刺鼻的香味。
黎茉眉頭輕蹙,抬手掩了一下鼻子
黎茉“這具尸體...”
李蓮花“是假的?!?/p>
李蓮花扔掉手中的鏟子,輕嗤了一聲,薄唇輕抿,連一絲苦笑都勾不出來。
他早就猜到單孤刀可能沒死,但親眼所見這具假的尸體時,還是不免感到悲哀。
為曾經(jīng)的自己,為李相夷,為四顧們的弟兄,也為那些真假參半的兄弟情誼。
氣氛自那具七拼八湊的尸骨重現(xiàn)天日時,就陷入了一片沉默,幾個人圍成一圈,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李蓮花一臉漠然的神情壓不住嘴角的苦澀,剛得知自己的生父就親眼見證了這一場巨大的陰謀的方多病此刻眼眶通紅,黎茉緊握著李蓮花的手,擔憂的看著他,下一秒手心就被男人攥緊,對她輕輕扯出一個算得上安撫的笑容,而笛飛聲...
笛飛聲“哼,想你李相夷不可一世了半輩子,卻在自己身邊人這栽了跟頭?!?/p>
抱臂冷嘲,臉上的面具都遮不住他的譏諷
笛飛聲“真是可笑之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