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鈴響，教室里擠滿了人，他們個個按照分配的位置坐著。
“自我介紹就免了，先把班委選了吧”
老師看了眼坐在段遲身邊的沈妄：“段遲你當班長”
“果然，給錢給錢”
段遲面無表情的看向一邊笑呵呵的人。
“干什么呢？還有沒有紀律了”
老師無奈的放下單子撐著講桌：“學習委員……”
除了段遲好像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老師為難的皺皺眉：“再說吧，先發(fā)書”
“段遲怎么在這？”
“誰知道他啊，走錯班了吧”
“不像啊”
閑話終日有，不聽自然無。
……
“這么多答案，跟小說一樣”一人趴在桌上抱怨：“讓我抄都懶得抄”
“別睡了，練習冊答案交一下”
沈妄睜眼看見抱著答案的同桌皺起眉，“不會自己拿嗎？”
說得我們很熟一樣。
他把隨意撕下來的答案扔到那人懷里皺著眉問：“然后呢？”
“……”
知道他脾氣差，以前都沒接觸過，現(xiàn)在接觸了還真是兩三句能把人惹火的程度，不是暗戀他都給他招呼了。
段遲往后走去。
……
“很難說啊，又是他拿獎學金最多吧”
一堆人窩在隊伍最后面打賭。
“那賭他幾門課狀元”
“全科”一人毫不猶豫說道。
“七科”另一人調(diào)子慵懶，隨意依在椅子上。
“妄哥呢？”
那人望向身后靠著椅背，長腿隨意搭在身前凳子上的沈妄。
那人閉著眼，手臂擋著光：“沒意思”
“妄哥不玩”
沈妄睜眼，目光看向講座上的段遲。
以前怎么沒注意這個學校有個這個好看的人，可惜了，是個掉錢眼子里的。
“妄哥今年內(nèi)宿嗎？”
“妄哥癡了？放大別墅不住，住學生宿舍？”一人聲音染了笑。
那人恍然：“是哦”
沈妄將腿放下來雙手撐著膝蓋：“無聊死了”
“是啊”
“要不然玩點別的吧”沈妄抬手揉了揉脖子。
“玩什么？”
“段遲榮獲八科狀元”
聽見教導主任的話一人大失所望一拍大腿，“差一點就贏了”
“段遲會談戀愛嗎？”沈妄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講座上與其他人一起領獎的段遲。
“年級第一談戀愛？”一人笑道：“可能嗎？”
“就是啊，看誰都像會搶他獎學金一樣，臉臭死了”那人托臉揉揉頭發(fā)，“說實在看著挺不爽的”
“我也是”沈妄脫口而出。
“看不爽段遲？”
“是吧”沈妄看向那人，平淡道：“找時間，打一頓吧”
“哇～～”
“不愧是妄哥”
“校霸那味兒又回來了”
打一頓會識相一點吧。
開學典禮回來，段遲將獎狀塞進桌肚子又馬不停蹄的走出教室。
“挺忙，能約到嗎？”沈妄身后的人撐著臉問。
“總要回家吧”
……
“草，這是不是年級第一的家?。俊?/p>
“是！絕對是！我跟他一起補習過”
韓岑松開那人的衣領：“如果不是，你他媽完了，滾！”
“是，韓哥”
沈妄嘴里叼著煙，靠在門旁盯著地面。
“嘖，他腿廢了？走這么久”另一人坐在階梯上滿臉不爽。
十分鐘過去，樓道里傳來噠噠的腳步聲。
一行人凝神盯著樓道，段遲的身影映入眼簾。
“喲～年級第一回來了？”韓岑咧開嘴笑道。
“……”段遲頓了頓，面無表情的問：“有事嗎？”
“有”沈妄居高臨下的盯著那人，伸手朝他招了招：“上來我們談談”
段遲吁了口氣走上去。
沈妄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從階梯上拉上來摁到墻上。
“？”段遲吃痛蹙眉：“干什么？”
“看不出來？”沈妄瞇瞇眼睛：“看你挺不爽的”
段遲握住那人的手腕反抗，沈妄一記重拳將他打倒。
“咳……”
沈妄松手捏了下被他捏疼的手腕：“媽的，力氣還挺大”
臉上陣疼，嘴里嘗到一股鐵銹味，還沒反應過來，肚子又被狠狠踹了腳。
他抬眼看向沈妄：“為什么？”
沈妄站在韓岑身后表情冰冷：“你很吵”
“……”
被兩人輪番揍了十幾分鐘，沈妄看了眼時間從階梯上站起來。
“走了”
“媽的，真抗揍啊”一人打的大汗淋漓。
沈妄點了支煙從兜里摸出幾百塊扔到地上。
“以后注意點”
“……”
盯著三人離開，段遲收緊拳頭。
六年的暗戀好像一個笑話，還要繼續(xù)喜歡嗎？
次日，段遲頂著受傷的臉走進班級，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沈妄手托臉看著推出幾張紅票子。
“……”
那人語氣平淡：“你的錢”
沈妄勾起笑：“謝謝啊”
段遲彎腰收拾東西，自覺坐到了最后排無人的位置上。
同學們都回頭看他。
“我靠，年級第一真乖啊”韓岑驚訝的看著最后排收拾東西的段遲。
段遲如釋重負的做了個深呼吸。
上課。
“班長……”在位置上沒看見段遲她的聲音卡了下，“段遲你怎么坐后面去了？”
“這里舒服”段遲脫口而出。
“好吧，你喜歡就好”
課后，段遲看著沈妄從座位上站起來又走到自己座位旁坐下。
“有事嗎？”他問。
沈妄盯著他，帶著一抹淡淡的笑，“還疼嗎？”
“……”段遲表情繃兇，“不是你打的嗎？”
“話是這么說”沈妄托著臉輕笑：“你怕我？”
段遲目光自然的避開不與他對視。
沈妄平淡的說：“你以為這樣我就不能欺負你了嗎？”
上課鈴不合時宜的打響，沈妄懶散的起身嘴角勾著一抹笑彎腰在他耳邊輕語，“我們有的是機會”
“……”
昨天又安慰我又打我，現(xiàn)在還威脅我。
想的心里煩躁，段遲索性不想了。
段遲走進洗手間隔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那人預料到什么抬手嘗試開門，打不開。那下一步是什么，墨水還是黑狗血。
段遲抬頭盯著沒有動靜的天花板。
“很好玩嗎？”他突然問。
“喲，我還以為你嚇壞了呢”
段遲沒意思地吁了口氣，“沈妄，事做過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還沈妄呢，妄哥哪有這么多時間鳥你”
沈妄不在外面，只有他身邊的兩個小弟。
“……”
“段遲，老子早就看不慣你成天擺著那張冷臉了，像他媽誰欠你的一樣，一個貧民窟廢物拽上天了還”
“你們說的沒錯，所以能放……”
段遲聽腳步聲走遠慌了神：“喂！”
“呆著吧書呆子”
沒用冷水潑我真是個好人，段遲心里暗諷道。
門上用黑色馬克筆寫了很多字，企鵝號，電話號碼，某微號，還有cnm之內(nèi)的臟話。
段遲把玩著兜里的馬克筆想了一會兒俯身寫下一句話。
沈妄是只豬
身后的靈魂一點還沒來得及點，門突然被人拉開。
沈妄盯著那人略顯不耐煩，“媽的，什么時候了還有空練字，不知道一腳把門踹開嗎？”
“破壞學校公物是會被罰的少爺”段遲將筆蓋蓋隆，雙手插進褲兜里，冰冷地問：“不是你讓他們干的嗎？”
“我是想欺負你，沒想霸凌你”
“兩者有什么區(qū)別？”
沈妄蹙眉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轉(zhuǎn)頭盯著劣跡斑斑的門，“你寫了什么？”
段遲心里一怔，只希望他看不見那句混淆在企鵝號和污言穢語中的細小的那句話。
眼花繚亂的感覺直沖腦殼，沈妄捏了捏山根又問：“你是真打算在這待到下課？”
“如果沒人來救我的話是有這打算”
沈妄吁了口氣，不情愿的解釋：“我讓他們給你道歉，這件事也不是我讓他們這么干的”
“你怕了？”
“關你屁事”
“那你為什么還……”
“就看你不順眼，怎么著吧”
見沈妄像要殺人，段遲收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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