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好。
馬嘉祺輕聲說:
馬嘉祺等我拆線。
丁程鑫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去收拾餐盒。
馬嘉祺突然按住他的手:
馬嘉祺程鑫,如果...
如果宋清歡兩年前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如果宋清歡不綁陸婉柔和陳好好,如果宋清歡沒有開槍,如果他們再快一點(diǎn)趕到,如果……
丁程鑫反手握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丁程鑫沒有如果。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煙熏過:
丁程鑫她選了這條路。
馬嘉祺慢慢放松下來,拍了拍丁程鑫的手背。
兩人同時看向窗外,最后一縷夕陽正從云層里漏下來,像極了那年游戲廳門口,透過暴雨的縫隙照在他們身上的光。
——
醫(yī)院走廊的燈光刺眼得令人煩躁。
陸婉柔用指尖輕輕敲擊著保溫盒,里面的海鮮粥已經(jīng)保溫了三個小時——足夠軟爛入味,又不會太燙口。
她記得馬嘉祺喜歡這種火候。
陸婉柔第十七天了。
她對著走廊窗戶整理劉海,玻璃反射出她精心打造的憔悴妝容——眼瞼下方特意暈開的淺灰色眼影,讓她看起來像哭過好幾夜。
完美。
病房門上的小窗像一幅畫框,馬嘉祺就在里面,靠在床頭看書。
陽光描摹著他側(cè)臉的輪廓,連病號服都掩不住那身優(yōu)雅氣質(zhì)。
陸婉柔的舌尖輕輕掃過下唇。這樣的男人,本該是她的。
保溫盒的提手在她掌心勒出紅痕。她不是來道歉的,是來收復(fù)失地的。
十七天前那場工廠的"意外",本該完美除掉陳好好那個賤人,誰知道馬嘉祺會突然沖出來?
記憶閃回那個充滿火藥味的瞬間——她拽著陳好好往前一撲。
槍響時陳好好驚恐放大的瞳孔,多么美妙的表情。
可惜這表情很快被馬嘉祺的身影取代,子彈穿透他肩膀的血花濺地上。
陸婉柔為什么。
陸婉柔當(dāng)時差點(diǎn)脫口而出。
現(xiàn)在她對著病房門練習(xí)愧疚的表情,嘴角下垂,眼睫輕顫。
要看起來悔恨,但不能太做作。
陸婉柔從包里取出眼藥水,在眼角小心滴了一滴。
液體順著臉頰滑落時,她對著窗戶檢查效果——像極了剛擦干的淚痕。
門把手冰涼刺骨。
陸婉柔深吸一口氣,讓肩膀微微發(fā)抖,然后推門而入。
病房門被推開的瞬間,馬嘉祺的手指在書頁上微微一頓。
他抬起眼,陽光從身后照來,將他眼中的冷意映得更加分明。
陸婉柔嘉祺...
她聲音發(fā)顫,眼角還掛著未干的眼藥水:
陸婉柔你的傷...好些了嗎?
馬嘉祺合上書,動作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度。
馬嘉祺你應(yīng)該去問好好。
他聲音平靜得像冰封的湖面:
馬嘉祺她受到的驚嚇不比我輕。
陸婉柔的手指猛地收緊,保溫盒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咔"聲。
陸婉柔我...我是來看你的...
她向前邁了半步:
陸婉柔那天要不是宋清歡突然發(fā)瘋綁架我們,你也不會——
馬嘉祺是你拉了好好擋槍。
馬嘉祺打斷她,眼神銳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