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這幾天都忙于那塊地的建設,都是去江一白家借住的,完工后才回趟家想收拾收拾好正式搬去莫宛白那里。
嘴里叼著煙,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發(fā)出點點紅光,還是一腳踹開的門,屋里似乎有什么人,警覺的看著門口,以他們的視角來看的不速之客,客廳沒有亮燈,只有廚房在亮,江東一聽這聲就知道是自己的鬼混兒子回來,拿著鍋鏟煩悶的想要出去教訓他,江逸先開了口。
“帶女人回來了?”斜視了一眼鞋架上多出了一雙鞋,不爽。
“阿姨炒了菜,一起來吃?!苯瓥|態(tài)度三百六十度大旋轉,聽到比他先不爽的語氣,轉換了笑盈盈招客的表情。
“誰叫你帶女人回家了?”聲音低沉,仿佛下一秒情緒像一頭猛獸控制他的舉止。
“你阿姨人挺好的,我就帶她來家里借宿一晚?!苯瓥|說的好聲好氣,沒有之前的架子。
“我明確和你說過不能帶女人回家?!笨諝馑查g凝成一個冰點,冷到可怕,中年婦女從廚房走出來,扭的成麻花,江逸輕笑,討好似的。
不愧是你江東找的,凈找那些……讓人一看就反胃的……
“哎呀!于姨只是順路過來給你煮頓飯吃的,都那么大的人了,吵架傷和氣?!眲傁胍鲜掷?/p>
江逸預料到她的下一步,事先舉起手,“那麻煩請你滾?!睂@種人不需要有禮貌。
中年婦女笑容僵在臉上,被侮辱到依舊強撐笑意,不知道是第一次經(jīng)驗還是屢教不改遺留的風傳,又切換成嬌小模式躲到江東后面,楚楚可憐的一批,惹的江東發(fā)怒,朝他大聲吼。
“江逸,于姨都說了是來給你做飯的,你別擺上你那副臭臉,平常給我看就算了,還要給別人看。”江東氣的滿臉通紅,一看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男人。
“不需要?!彼衙總€字都咬的很清楚。
“你再說一遍?!苯瓥|冒著慍怒的氣焰,看在這么多年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情面上給他一個面子。
“你聽不懂老子說話,是嗎?”江逸居高臨下的看面前這個有啤酒肚的男人,頭發(fā)都快掉成渣渣了,臉上的胡子也不刮,看多一眼都要排隊洗眼睛,要不是江東舍得給女人花錢,誰會和一個丑逼男人在一起,這次帶的女人不是上次他結婚的那個,比上次那個身材還好一些,更顯年輕,上次結婚的那個女人叫譚蓉,據(jù)說是她在外面早已經(jīng)有一個男人了,他們兩個早已經(jīng)盯上江東了,目標鎖定,一套又一套的讓江東娶她,單單三金就花了十來萬,沒過幾天譚蓉出軌被別人發(fā)現(xiàn),傳來到江東的耳朵,當場離婚,離婚更是把財產(chǎn)分了一半,他們一對真人數(shù)錢數(shù)到爽。
“怎么和我說話的?好歹我也是你爸?!苯K于舍得拿出親情了。
“你配嗎?”話音剛落,江東的巴掌就落在他臉上,他盡量壓抑住自己真實的情緒。
“那你對得起我媽嗎?”只能拿這個來戳痛他的良心。
提到這個,江東像發(fā)了瘋,雙手捂住腦袋蹲下,“我對不起你媽,我對不起你……”扇自己嘴巴子。
江逸原地踹了他一腳,他翻倒在地上打滾,像一個保齡球,他蹲下把他提起靠在墻壁上,甩了他一巴掌,“你最好這輩子都活在我媽的陰影下?!?/p>
“這巴掌我替我媽打的。”又像扔垃圾一樣把他扔到一旁置之不理。
兩個手擰成拳頭,“滾!”
于姨似乎是真的不想惹怒他,誰也沒理沖出門,恐怕是第一次做,真的沒經(jīng)驗吧。
江逸到房間撿了幾套衣服,上到莫宛白的車,她察覺到他不對勁,“又是那個混蛋?”
沒理,轉頭對司機說:“開車。”
江逸果然在東北恒興待了不夠一個月。
嚴抒捺在培訓期每天都在樂此不疲,有時候真的迷茫,累的要死,壓的喘不過氣時,就會拿出江逸給她寫的兩封信,和那會兒他給洗出來的照,她自己挑了幾張好看又重新印了一遍做相框,本想抽個空給他送過去的,卻被江一白告知江逸三天前走了,她不敢給他打電話,怕他忙的不著調(diào)還要接她的電話。
她纖細的手在相冊本上摩挲,思念崩的往外流,懷念以前的不在意的瞬間,原來思念是這般痛苦。
“抒抒?”一道不怎么熟悉的男性聲音傳來。
她下意識的合上相冊本,再一次釋然,看向前方,這一道聲音擋住她的思緒。
“你在這干嘛?”瞄到她大腿上放著的相冊本,“你看照片???”自來熟,很開朗活潑熱情的一個男生,江逸也是這樣,不過并沒有拿他和江逸相提比論,她依舊是對自來熟的在心底暗暗譏諷道。
“嗯。”起身離開。
“好歹我也追了你兩個月,什么招式都用過了,一個機會都不肯給嗎?”說得很委婉,顯得掉價,完全和她就不是一路人。
“我沒有那個心思?!毕胂脒€是把話再說清楚一些吧,省的面前這個男生又自作多情,老是糾纏不清,沒有一點分寸感,“首先,我表態(tài)我有喜歡的人了?!痹凇跋矚g”兩字下的力道比別的重,“其次,我們不是一路人,你想談女朋友就去找別人去,我很忙,沒空和你玩躲貓貓和當你喜歡的知心姐姐,培訓里那么多女……”被另一道女聲給掐斷,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同一處地方,只見江一白玩葉枝的發(fā)梢,手指在烏黑的柔發(fā)轉來轉去,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葉枝拍掉他的手。
“周化學長,叫你一聲學長,你就該有學長的樣子?!币桓苯倘俗鍪碌膽B(tài)度,“趁人之危,嘖,你體現(xiàn)的挺淋漓盡致的?!?/p>
江一白在旁邊給葉枝鼓掌!
“真是學長,死皮賴臉的學長?!苯话捉o他再補一刀。
周化知道江一白在中庭五中的實力,但沒想到他們會認識,尷尬到要摳腳指甲吃,恨不得立馬找個老鼠洞鉆進去,面露膽怯之色,擰緊拳頭,一看就是沒受過侮辱的小毛孩。
“嘶~”葉枝表情漸漸不爽,“學長真那么死皮賴臉?”對著江一白說的。
“你瞧就好了?!苯话滋羝鹈?。
跟演小品一樣。
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
一唱一和皆是默契。
周化悻悻然的離開。
“可以?。∧銈儍蓚€?!眹朗戕嗯闹~枝的肩膀。
葉枝得意的笑,“那可不,也真是的,剛想過來找你玩玩的,生怕你無聊,一來就看到那個男的在跟你拉拉扯扯,那男的別提有多惡心了,都沒有人敢跟他……”就想到那些關于那個男生的輿論,“嘖嘖嘖?!睋u搖頭。
“他怎么了?”嚴抒捺確實沒有了解過他,就因為借給他一根鉛筆之后就找上門來了,而且培訓班里很多人都避著他。
“你不知道??!之前早就傳開了,都炸鍋了?!比~枝的表情很浮夸。
“你別整這虛的,倒是說呀?!苯话滓蚕肼?,這種臭屁蟲的八卦平時他懶得聽,就礙于她一直不講重點。
“就是,他叫周化,他家里有點小錢,之前他有追過別校的女生,剛開始女生不同意跟他在一起的,哎,也不是這樣子說,女生本來就沒看上他,是他自己太以自我為中心了,簡單來說就是一根筋,把別人對他的各種推脫當做是女生對他的喜歡,就是不好意思的那種想象,周化糾纏了人家那個女生好久,一次那個女生在很偏的彎彎繞繞的那種路,很像犄角旮旯地,碰見了她,周化直接強奸了,那個女生被強奸后,周化帶她回了他自己在外面瞞父母租的小屋,女生醒了,趁有一天周化上學,她自己拿刀自殺了,在廁所自殺的,當時下一層樓的居民的下水道剛好塞了,請人去修的時候,看到管道里一灘的血,當即就報了警,周化還沒回到家,警察就已經(jīng)在他家了,事后她家的父母找上門來把周化干了一頓,但是她父母都是鄉(xiāng)下人,不懂打官司還有請律師這方面的,周化家里人拿錢把這件事給壓下去了?!?/p>
江一白抬起頭,“他應該是有精神病吧?!?/p>
“對呀,他就是有病,有精神病?!?/p>
嚴抒捺不語,看他每次走路都挺費勁的,猜測他那條腿應該是女生家里人打的吧。
“還有,抒抒,你沒見他每次走路那么費勁嗎,那個腿是女生家里人打的,本來都廢了的,不知道他家里人到底有什么實力,腿沒截肢,就是走路有點費勁?!比~枝猛的想起來這個,“以后真的不要跟他有任何的……不管是什么。”
“嗯?!?/p>
“怎么不把他全身卸完,來個行李箱裝尸案,讓這種社會上的金字塔上的最高級敗類的家長大吃一驚,體驗一把自己的孩子去世的悲痛?!苯话装l(fā)揮無窮大的想象力。
“當時女生的爸爸真的快要把他給打殘了的,聽說周化他家里人沒趕回來時,她爸爸抓他到他是拖著回周化租的房子,把他綁上了繩子,拿紅色的烙鐵燙他的皮膚,拿鞭子抽他,衣服都抽爛,他腹部上有刀傷,刀個五刀,都沒有刀到要害,后面是女生的媽媽趕來叫救護車的,后面女生的父親進監(jiān)獄了,我記得聽別人說,周化流了血不少,去到醫(yī)院的時候抽了好多血才勉強過來的,只能說那時候的法律真的……”管的不嚴,特別是當時東北恒興還沒有很發(fā)展的時候,地頭蛇頻頻冒出,個個人爭東北恒興街的龍頭,管制不周到,出了很多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