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柴桑城是整個西南道最富庶的城池,按理說來往的商人小販應當絡繹不絕,可是現(xiàn)在,她走了這么久,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這也太奇怪了。
壓下心中的疑惑,百里西荷繼續(xù)往前走。
柴桑城昨夜才下過一場雨,空氣中散發(fā)著潮濕和冷意。
百里西荷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走到一間酒肆前停了下來。
東歸酒肆。
像是她那個中二的哥哥起的名字。
不疑有他,百里西荷抬腳走了進去,她原都想好了要怎么跟百里東君好好算他無情將她拋下的賬,卻不想,剛邁進酒肆,就被人打暈了過去。
“怎么是個小丫頭?”
說話的正是打暈她的那個人,那人名叫奎正,正是前不久光顧過這間酒肆的晏別天留下的人,目的便是要除掉這酒肆的老板。
只是沒想到,百里西荷就在這個時候進來。
又一個與他穿著同樣衣服的人出現(xiàn),雙手抱臂,踱步而來,順著奎正的目光看去。
這一看,便覺得這小姑娘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學正,你怎么看?”
學正看著暈過去的小姑娘,摩挲著下巴,他怎么看,他看著眼熟,就先藏起來好了,等解決完那些人再說。
“先綁了扔到廂房去吧,我們還有正事,別節(jié)外生枝,處理完那些人再來處理她。”
二人剛說完,就感覺到有人靠近酒肆,那名叫學正的,扛起百里西荷就上了樓。
不久,兩位少年進入酒肆。
一名持槍,一名渾身上下只有腰間掛著酒壺。
看兩人的樣子,像是匆忙跑回來。
那藍衣少年喝了口酒,剛想松一口氣,就看到自摟上走下來一個人,是那個奎正。
“不是吧,真是東家起火西家冒煙啊。”
“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p>
“小老板,怎么才回來,我還想找你買酒呢。”
奎正打量著這兩個少年,突然目光定在那藍衣少年的身上,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
“實在不巧啊,酒都賣光了,改日吧?!?/p>
“改日?改日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奎正手中的酒壺朝著二人扔去,被持槍少年一擊即中,“掌柜的,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吧?!?/p>
被喚作掌柜的少年聞言,也不跟他客氣,當即點頭,“司空長風,你小心。”
說完,便閃到一邊去,速度之快,司空長風一回頭便不見了他的身影,有一瞬間的無語。
不再廢話,提槍便與那奎正打了起來。
不消片刻,奎正便有不敵之勢,驚愕地看著司空長風,在最后一擊殺招落下之前,奎正突然想到剛剛打暈的那個女孩,正想以此來威脅,就見面前突然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那人拿著一把斧子,看著像個屠夫。
擋下司空長風那一擊殺招以后,一旁觀戰(zhàn)的百里東君也看清楚了那人,便想起,他就是街上一直賣肉的屠夫。
百里東君就在此時跳了出來,竟跟那屠夫講起了道理,最后喜得一句“白癡”。
而另一邊,學正看著被五花大綁扔在床上的百里西荷,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在哪里見過她,只是還不等自己想明白,百里西荷就醒了。
“呦,醒了。”
聽到聲音,百里西荷警惕地看著他,面上滿是防備。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我?”
“我還想問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這里呢?!?/p>
“我是誰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快給我松開!”
學正一看這小丫頭還怪兇的,當即來了興致。
“那我是誰跟你又有什么關系,誒,我就不給你松開,你能將我如何?”
“你!”
百里西荷顯然有被氣到,目光打量了一圈兒周圍,猜測自己應該是在那間酒肆的樓上,想來那兩人也不敢搜她的身,她摸到袖子里藏著的小暗器,用尖銳的那頭一點點割斷綁著手的繩子。
就在百里西荷思考脫困以后該給面前這人下什么毒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激烈的打斗聲,那陣聲音過去,百里西荷耳尖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哥!”
百里西荷剛叫出聲,就被學正捂住了嘴,而此時,在百里西荷的不懈努力下,手上的繩子終于被割斷,百里西荷二話不說就朝著學正的臉上扔了一把毒藥。
而此刻正躲閃著那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的百里東君便聽到了那聲音,只是轉(zhuǎn)瞬即逝。
百里東君旋身與司空長風背靠背,“司空長風,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沒有啊,你聽錯了吧?!?/p>
“但愿是我聽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