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宮殿,刺骨的冷讓王默打了個寒噤,她瞳孔中的震驚還沒有散去,腦子一片混沌。直到冰璃雪眉頭輕蹙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喂,你怎么了?”
王默驀然回過神來,她回過頭,輕聲道,“沒事?!彼旖禽p輕扯起,“謝謝你們。”她魂不守舍的離開了冰晶宮。
王默的情緒看起來很奇怪,但是冰璃雪并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水清漓現(xiàn)在的狀況。于是在王默離開后她就立刻上了樓,水清漓此刻就站在窗前,將王默離開的背影全部收入眼中。冰璃雪站在水清漓身后,對于后者的態(tài)度很疑惑,“哥哥,你不攔著她嗎?”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水清漓對于王默那奇怪的態(tài)度。
水清漓眸光沉沉,他的手指微微摩挲著窗沿,“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蓖跄纳碛白罱K消失在冰晶宮中,他再次輕聲呢喃,“再等等,等解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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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花蕾城堡的王默臉色蒼白,把在大廳的孔雀和亮彩嚇了一跳,后者連忙扶著她,“王默??你怎么了?”
孔雀氣道,“是不是冰公主做什么了??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們應(yīng)該跟著你去的!”
王默疲憊的舉起手,“等等?!彼痦瑹o奈道,“不是冰公主,我就是……”她抿了抿唇,垂下眼,“就是有點冷?!?/p>
孔雀回過神,尷尬的把舉起來的手放了下來,“也是哦,冰晶宮確實很冷,那趕緊緩緩吧?!?/p>
王默回到了二樓,她將自己裹在被子里,身上的寒氣一點點散去,快要凍僵的腦子終于開始轉(zhuǎn)了。
如果說自己需要拯救的人真的是水清漓,那么自己要從何處下手呢?王默輕蹙起眉頭,水清漓可是仙子,哪里需要她拯救?記憶缺失,導(dǎo)致她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王默闔上雙眸,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驀然從床上坐起來,雙眸亮亮的?;蛟S,還是有個突破口的。
比如,那串項鏈。
但是,能夠帶在那個人魚雕像身上的東西,應(yīng)該不是普通的項鏈。王默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她可不相信自己能輕易拿到那串項鏈。王默長嘆一口氣再度倒回床上,她看著天花板,輕嘆,“還是希望我的夢能再清晰一點吧?!?/p>
原本只是一句不帶期望的話,但卻一語成讖。
夢依舊是在那白茫茫的空間,但是漂浮在虛空中的霧氣卻逐漸散去。王默在看見眼前場景的那一刻,呼吸驀然一滯,眼前的一切都和她在水清漓記憶中的亞特蘭蒂斯別無二致。雖然她早有預(yù)料,但是在看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王默按照記憶朝著人魚雕像的方向走去,良久之后她看見了一道背影站在人魚雕像前,那道身影極為眼熟。一襲曳底藍(lán)色禮裙,亮晶晶的金粉落在裙擺邊上,白皙的手臂垂在身側(cè),烏黑的長發(fā)僅用一支素簪挽起,她仰著頭,似乎在認(rèn)真的看著面前的人魚雕像。
那背影實在是太眼熟了,王默甚至都不敢去認(rèn),只是停在不遠(yuǎn)處,遲疑道,“你,你是?”
聽見聲音的時候那道背影頓了片刻,隨后轉(zhuǎn)過身,朝著她微微一笑,“終于見面了,你好?!?/p>
王默在看見那張臉的時候瞳孔驟然緊縮,她驚慌失措的后退數(shù)步,險些跌倒在地,驚恐地指著她道,“你,你,你……”
那人失笑,“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彼馕渡铋L道,“畢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怎么會傷害你呢。”
王默咽了咽口水,心中無助的吶喊,怎么可能不緊張??!在自己的記憶中遇見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誰來都會害怕的說不出話吧?。〉恰跄趶姲聪滦闹谢艁y之后,才發(fā)現(xiàn)對方好像和她也有些區(qū)別。比如,年紀(jì)。那個穿著藍(lán)色禮裙的人比她好像大了十歲左右的樣子。
“你,你憑什么說你就是我?”王默大著膽子問道,“這么說,總要拿出個證據(jù)來吧?!?/p>
那人雙手交疊擱在小腹前,端的是一副淑女模樣,“我不需要證明我是你,我只需要告訴你,一定要進(jìn)入亞特蘭蒂斯,然后阻止水清漓加入幕天閣?!?/p>
一席話把王默給說蒙了,她打了個暫停的手勢,“等等!什么幕天閣?我在仙境這么久了,我沒聽說過這個東西,還有你以為亞特蘭蒂斯是我能進(jìn)去的嘛?你這說的未免也太輕巧了吧!”
那人聽完王默的話輕蹙了眉,半晌之后便說道,“你現(xiàn)拿到那串項鏈,之后你就知道一切了。我現(xiàn)在的形態(tài)維持不了多久?!?/p>
王默原本被第一句話氣得要死,然而在聽完第二句話之后她疑惑,“什么意思?”
還不等對方開口,對方的狀態(tài)差不多就能明白了。那藍(lán)色禮裙已經(jīng)開始變得虛無,甚至她的聲音也開始變得飄忽,“記住,一定要拿到那串項鏈,到那時,你就會明白一切了?!?/p>
王默來不及挽留,下一刻她就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