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還有這樣的事?”
我一邊品嘗著辛百草特意給我的奇異果子,一邊與他愉快地交談。這果子形狀奇特,前所未見,卻意外地清甜可口。至于聊什么,追憶往昔,大部分都跟我娘有關(guān)。
“溫壺酒那個傻子,當(dāng)年被人算計結(jié)果毒倒了一座城,我和你娘當(dāng)年恰好在附近,救下了滿城的百姓。溫壺酒見到你娘第一面就孔雀開屏,你娘當(dāng)時就賞了他兩耳光,直接就把他給扇蒙了,然后又把他劈頭蓋臉一頓罵,溫壺酒那表情,我現(xiàn)在還記得。哈哈哈哈……”辛百草回憶起當(dāng)年的情景,不禁笑出了聲。
“溫壺酒這不要臉的當(dāng)年還死皮賴臉的追過你娘一段時間,也不想想,纖尋多醫(yī)者仁心的一個人,中午就那個花花公子哪配得上她。”想到溫壺酒這個人又忍不住咬牙切齒,這家伙這么多年還是一如既往。
“溫壺酒這么多年還是老樣子,那老家伙若是要我救人,直說便是,又下毒整這么多事,來藥王谷我還能趕病人出去,也不想想我都幫了他多少次了,老家伙就是好面子不想開口,還不服輸,老賴皮?!?/p>
也不想想自己當(dāng)年被人算計毒了一座城,要不是我和纖尋治好了,你現(xiàn)在還不被整個江湖追殺,就纖尋說的,你給我倆磕一個都不過分。
“我倒覺得你們兩個更像知己,你和毒菩薩,一個救人,一個下毒,要是合作的話天下無敵手?!蔽倚Φ?。
“就我和他,還知己?”辛百草立馬反駁。
“我娘沒跟我說過這些事,也是現(xiàn)在我才知道她會醫(yī)術(shù),你再跟我說一下她以前的事吧?!毙“渍f的更多的是她在其他世界經(jīng)歷過的。我也想聽一下別人眼中的娘親是什么樣子的。
“纖尋當(dāng)年來藥王谷,我?guī)煾高€在這,而當(dāng)年就想著收她為徒弟,可惜啊,差一點他就是我?guī)熋昧恕!毙涟俨菥従忛_口。
“為什么?后來呢?”
辛百草侃侃而談:“我?guī)煾赣X得他自己不配,當(dāng)年她來藥王谷那段日子,我們相互交流了許多。她就好像另一個體系來的,總是能提出完全不同的東西,奇思妙想特別多,她還留下來幾本醫(yī)書,師父后半輩子就研究那些了。她跟我提過好多設(shè)想,比如世間萬物皆由微小而不可見的東西構(gòu)成,可以像做機甲一樣做眼睛讓失明的人重現(xiàn)光明,還提過藥材雜交,我后來嘗試過,竟然真的成功了……”
“公主,我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dāng)然可以,辛前輩。您是母親的故友,不必這么拘禮,直接叫我名字羨安?!?/p>
其實,母親還給我取了一個小名,阿洄。小時候,娘總是這樣喚我,如今在宮里,也只有九哥還記得這個稱呼了。
“羨安,你母親是怎么去世的?”辛百草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我沉默了片刻,語氣平靜地回答:“她是因為難產(chǎn)去世的,沒有其他隱情?!?/p>
“原來如此,她當(dāng)年就提到過婦人生子是個巨大的難關(guān)?!毙涟俨莸难壑蟹浩鹆藴I光,“她怎么就這樣走了?!?/p>
隨后,我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百里東君和溫壺酒到了名劍山莊。
“當(dāng)年,我跟她一見面,她二話不說就扇了我兩巴掌,夠勁兒,后面才知道是我自己造的孽,唉,年輕不懂事啊,當(dāng)時正好就在我下毒的那座城里,她身上有帶著我的毒,又打了我兩下,這怎么不能說是一種緣分呢?”
“原來舅舅和公主姐姐的娘是這樣認(rèn)識的。這算不算孽緣呀?”百里東君感慨道,“公主姐姐是不是很想她娘啊?!?/p>
“長的,確實很像,剩下不一樣的地方應(yīng)該都是隨爹了?!蓖蝗幌肫饋硭翘驳?,心情有點復(fù)雜,“性格,像,又不像。”可能一個是出生江湖,一個是金枝玉葉的緣故吧。
“這像又不像什么意思,舅舅,能不能準(zhǔn)確點?”
“你向我打聽也沒用呀,很多年不見,我都不知道她有個女兒。你想問女兒,我可給不了什么建議。小外甥,你這點小心思喲?!?/p>
卻無人應(yīng)答。
他轉(zhuǎn)過頭, 百里東君正灌下一口大酒,隨后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濁氣:“這劍酒,果真是劍酒?。 ?/p>
溫壺酒搖了搖頭: “過來看見的,你別光顧著酒了,這酒很烈的,可別喝醉了鬧點事出來?!?/p>
“我,百里東君,千杯不醉。”
此時的溫壺酒還不知道,等一下他喝醉的外甥會給他什么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