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嘉決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發(fā)現(xiàn)嚴浩翔已經(jīng)把整個店面打掃得煥然一新,連最難清理的紋身椅縫隙都被他用棉簽一點一點擦干凈了。
嘉決“餓了嗎?”
嘉決打開冰箱。
嘉決“我這只有速凍餃子?!?/p>
嚴浩翔搖搖頭。
嚴浩翔“不用了,我該走了?!?/p>
他猶豫了一下。
嚴浩翔“明天…我還能繼續(xù)來嗎?”
嘉決看著他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眼神,突然想起自己十八歲時也是這樣,渴望一個容身之處卻又不敢奢求太多。
嘉決“隨你?!?/p>
她最終說道,語氣刻意保持著冷淡。
嚴浩翔卻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恩賜,眼睛彎成了月牙。
嚴浩翔“謝謝!我明天一早就來!”
看著他雀躍離開的背影,嘉決搖搖頭,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了一點。
就這樣,嚴浩翔成了紋身店的"臨時工"。每天早上嘉決開門時,他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手里總是拿著不同的清潔工具或者小點心,有時是一袋熱騰騰的包子,有時是幾塊包裝精致的巧克力。
嘉決從沒問過他哪來的錢買這些,他也不說,只是安靜地把東西放在她手邊,然后開始一天的工作。
一周后的下午,店里來了個難纏的客人,是個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非要嘉決給他的手臂紋上前女友的名字。
跑龍?zhí)?/a>“就紋'小麗永遠愛大剛'?!?/p>
男人拍著桌子。
跑龍?zhí)?/a>“要紅色的,越大越好。”
嘉決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
嘉決“先生,您確定要紋這個?通常我們建議——”
跑龍?zhí)?/a>“少廢話,老子想紋什么紋什么?!?/p>
男人打斷她,唾沫星子飛濺。
跑龍?zhí)?/a>“你們這些搞藝術(shù)的就會裝清高!”
嘉決深吸一口氣,正準(zhǔn)備應(yīng)付,嚴浩翔突然走了過來。
嚴浩翔“先生,您看這樣如何?”
他拿起一張紙,幾筆勾畫出一個漂亮的藝術(shù)字設(shè)計,將"小麗愛大剛"幾個字巧妙地融入了玫瑰與劍的圖案中。
男人瞪大眼睛看著那張設(shè)計圖,酒似乎醒了一半。
跑龍?zhí)?/a>“這...這個好看...”
嚴浩翔“紅色墨水在這里會顯得很俗氣?!?/p>
嚴浩翔繼續(xù)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嚴浩翔“我建議用暗紅漸變到黑色,這樣更有層次感,也符合您陽剛的氣質(zhì)?!?/p>
男人被哄得心花怒放,連連點頭。
跑龍?zhí)?/a>“對對對,就按你說的來?!?/p>
嘉決驚訝地看著嚴浩翔,少年沖她眨了眨眼,嘴角掛著狡黠的微笑。那一刻,他身上的傷痕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這個聰慧靈動的少年。
送走滿意的客人后,嘉決靠在椅子上。
嘉決“你從哪兒學(xué)的這些?”
嚴浩翔正在收拾用過的針頭,聞言聳聳肩。
嚴浩翔“觀察?!?/p>
他指了指墻上的設(shè)計圖。
嚴浩翔“看多了就懂了?!?/p>
嘉決不信,但也沒再追問。
她發(fā)現(xiàn)嚴浩翔身上有種矛盾的特質(zhì)——有時像個飽經(jīng)滄桑的成年人,有時又流露出符合年齡的青澀。這種矛盾讓她忍不住想了解更多。
又過了幾天,嘉決接了個大單子,要給一個客戶做全身紋身,預(yù)計需要連續(xù)工作八小時。嚴浩翔主動提出幫忙調(diào)色和遞工具,讓她能專注于紋身本身。
工作到第六小時,嘉決的右手開始微微發(fā)抖——這是長期保持同一姿勢的后遺癥。
嚴浩翔立刻注意到了,不動聲色地調(diào)整了座椅高度,讓她能換個姿勢繼續(xù)工作。當(dāng)她的肩膀因為緊繃而僵硬時,一杯恰到好處的熱茶出現(xiàn)在手邊。
嘉決“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這些?”
休息間隙,嘉決揉著肩膀問道。
嚴浩翔低頭整理著針頭。
嚴浩翔“我媽媽...以前畫畫時也這樣?!?/p>
他的聲音很輕。
嚴浩翔“她總是不記得休息,直到手抖得拿不住筆?!?/p>
這是嚴浩翔第一次主動提起家人。嘉決敏銳地注意到他用的是"媽媽"而不是"媽",語氣中帶著一種遙遠的溫柔。
嘉決“你媽媽是畫家?”
嚴浩翔點點頭,眼神飄向遠處。
嚴浩翔“她畫水彩,最喜歡畫鳥...她說鳥是自由的象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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