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了俞府后院高大的梧桐樹,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為這個寧靜的小院增添了幾分柔和與靜謐。
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俞安彤蹲在小院的角落里,輕輕撫摸著烏丸的腦袋。烏丸那毛茸茸的身軀在她的掌心中蹭來蹭去,偶爾發(fā)出幾聲嗚咽,顯得格外親昵。
不遠處,俞指揮使坐在藤椅上,手里拿著一把折扇,微微搖晃。他的嫡妻只為他生下了這么個女兒就撒手人寰了,安兒是他好不容易親手拉扯大的孩子。所以,對于庶出的兒子,他總是不自覺地對女兒多了一份偏愛。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寵溺,看著閨女兒和小狗嬉戲,隨后扭頭對著屋里喊道:“景行,你姐姐等著呢?!?/p>
“來了來了,爹,你別催。”俞景行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碗,里面裝著精心準備的狗糧。“姐姐,烏丸的食物我?guī)湍銣蕚浜昧恕!?/p>
俞景行是俞安彤的弟弟,比她小三歲,卻總是像個小大人一樣照顧著姐姐。他走到俞安彤身邊,將狗糧倒進食盆里。烏丸立刻歡快地圍了過去,搖著尾巴,迫不及待地開始進食。
“景行,你好貼心哦。”俞安彤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淺淺的小酒窩若隱若現(xiàn),顯得格外可愛。
俞景行聞言,也揚起了同樣的笑容,露出了酒窩:“姐姐開心就好?!?/p>
就在俞府的后院里充滿了溫馨與歡笑的時候,宋府卻是一片陰霾。
宋墨站在昏暗的房間里,手腕上還殘留著被打的痕跡,泛紅的皮膚訴說著剛剛的疼痛。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作為英國公世子應該溫文爾雅,精通詩詞歌賦。但你呢?整天舞刀弄槍,像個粗魯?shù)奈浞?!?/p>
宋宜春的聲音還在宋墨的耳邊回蕩,他知道父親的期望,也知道自己無法改變父親的想法,但他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去成為家族權力的工具。
他站在房間里,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窗外父親給弟弟宋翰整理衣領,心中不禁涌起一陣酸澀,他低下頭不愿再看。
宋墨顫抖著手,寫了一封信,將自己的打算傾訴其中。信寫好后,他小心翼翼地將信封好,揣進懷里。
夜幕降臨,宋府的院子里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蟲鳴聲打破這份寧靜。宋墨趁著夜色,悄悄帶著馬溜出家門,來到了俞府。
他站在俞安彤院子的墻外,心跳如鼓。他小心翼翼地趴在墻頭,朝里望去。月光如水,灑在俞安彤的身上,顯得格外柔和。她正坐在院內的亭子里,烏丸趴在石桌上,任由她撥弄它的毛發(fā)和四肢。
他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地看了片刻,等俞安彤抱著烏丸回房后,才偷偷進了院子,將信壓在石桌上的茶壺下,然后轉身離開。
夜色中,宋墨的身影漸漸遠去,他向著定國軍駐扎的邊境而去,那里有他的舅舅蔣梅蓀……